神偷第一次假扮病弱青年,出现在对门医馆,她就已经有所察觉。无名功法能感应出他的内息,对方偏又装出脚步虚浮的模样,与云来客栈的伙计玩的是一样的把戏。
她本没有在意,但温着之的坦白叫她多关注了几分。
神偷假扮一次打听消息后,又拖着一个大汉上演第二次戏码,她都看在眼里。
她本来没想过这么快戳穿神偷,还打算逗他几天再抓个现行,叫他无从分辨。
可不知为何,心情突然有些郁闷烦躁,懒得再跟他周旋,直接将人拿下,打发他去了马厩。
温着之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表达不悦的情绪。
神秘莫测的陆掌柜,竟也有凡人的苦恼。
他斟酌开口:“江州风景秀美,你若心情烦闷,可以出城踏青,放松心神。”
陆见微:“不想动。”
“我带了一些有趣的物件,送予陆掌柜把玩。”
“没兴趣。”
“阿耐已经取回了钱,现在就能给你。”
“哦。”
温着之沉默几息,问:“你是不是,想念师门了?”
“不是。”陆见微心中更生烦躁,“你们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
她的声音戛然而至,整个人僵坐在椅子上。
温着之三人都望着她,诧异她的停顿。
没人说话。
也没人离开。
陆见微咬紧后槽牙,双手紧握成拳。
“小客——”
“怎么了,微微?”
“你之前说我的身体还没适应启朝,所以生理期一直没来,现在它终于来了,可是来之前,就不能有个提醒吗!”
小客:“……你这是迁怒。”
它只是个客栈经营系统而已!
陆见微委屈:“你骂我!”
小客:“……多喝热水。”
遁了遁了。
张伯打破沉寂:“掌柜的?”
“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陆见微无力开口,“出去时把门带上。”
三人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再烦她,只好默默离开,关上厅堂大门。
“陆掌柜到底怎么了?”阿耐推着轮椅回屋,“她今天奇怪得很。”
温着之临窗而坐,凝眉沉思片刻,蓦地想起什么,不由摩挲掌中玉箫。
“你去知会薛关河,做些补血的汤膳。”
第57章
◎治病救人,赎神偷◎
陆见微换了一身衣裙, 躺在床上无聊透顶。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薯片辣条啥都没有,我太难了。”
“等你获得一位五级或五级以上武者的友谊, 就能解锁特殊商品。”小客安慰她。
陆见微轻叹:“交朋友太难了。”
燕非藏六级武者, 完全符合条件, 可他没想跟她交朋友, 只把她当做需要尊敬的高手。
还有张伯,如今已突破五级,但也只将她当成东家。
金破霄同样五级, 大概只想跟她做生意。
没有一个是要跟她做朋友的。
“小客, 你说我是不是装得太成功了, 以致于他们都尊敬居多?”
“你是掌柜, 他们是伙计,敬重你是应该的。”
“话是没错,可我想要玩手机。”
“微微,容我提醒你一声,就算你解锁了特殊商品,也不能无限次购买使用。”
“什么意思?”
“特殊商品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你的使用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且不能被除你以外的人察觉到。”
陆见微:“……穿越道具呢?”
“以上指的是非一次性消耗品,如果你想吃薯片辣条,躲着别人吃就行,吃完的垃圾系统可以回收,回收要收手续费。”
“……”
陆见微拉上被子闷住脑袋。
氪金系统名不虚传!
厨房内, 薛关河听了阿耐的话, 诧异道:“是给那个病人吃的吗?”
“哪个病人?”阿耐茫然。
“就是神偷带来的那个。”
“哦哦, 那算什么病人?就受了点拳脚伤。”
“怪不得掌柜的不管。”薛关河奇道,“可他怎么昏迷不醒?”
阿耐摇头:“不清楚,估计神偷有什么独门绝技吧。”
“你说他干什么不好,非要偷东西。”薛关河摇头叹息,“这般精妙的身手,行侠仗义多好。”
阿耐“唔”了一声,“也不要看表面嘛。”
“什么意思?”
“别废话了,快做点补血的汤膳。”
“哦。”
伙计房,阿迢坐在床边,凝神研究“寻常客”。
从云来客栈开始,她跟随陆见微一路,早就从薛关河口中得知八方客栈之前的“战绩”。
千里楼、黑风堡等势力寻遍名医,也未能解开药性,可见此药之独特。
她想试试。
云蕙缓缓睁开眼。
少女侧对着床,细细密密的小辫儿散落肩颈,遮住半张侧脸,只余瘦削的下巴和挺翘的鼻尖。
药丸放在掌心,她正专心用细针探入其中,再将针尖放至鼻端闻嗅。
“解罗花、金穹叶……”她闭着眼小声低喃。
声音不似寻常少女婉转清亮,有些微的沙哑,从淡紫的唇瓣吐露而出。
淡紫?
云蕙睁大眼睛。
她先前没太注意,直到现在才发现,阿迢的唇色与常人不同,眼神、气质都极为不一般。
“阿迢。”
“怎么了?”阿迢转过头,目光平静而淡然,“哪里不舒服?”
云蕙几欲落泪。
她的女儿到底经历过什么,才在与父母相认时还那般冷静,其他家十几岁的姑娘天真烂漫,她的阿迢却像是饱经风霜的成熟女子。
阿迢又问了一声:“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云蕙低头抹掉眼泪,勉强露出一抹笑容,“阿迢,能不能跟娘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阿迢简短回答:“有人在南州乱葬岗捡到我,带我去了很多很多地方。”
“你一直都记得家,”云蕙敏锐道,“如果你是自由的,为什么不回江州?那人是不是强迫你了?他待你是不是、是不是……”
不好。
这两个字她没说出口,光是想想,就觉得胸口闷痛至极。
阿迢没有隐瞒:“嗯,她给我下了毒,没有根治的解药。我不得不听她的话。”
“下毒?”云蕙如遭雷击,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悦瞬间清空,只剩下惊惶无措,“那、那你……”
“每个月服药压制就行。”阿迢眼里是不符合年龄的镇定,“我会找到解药的。”
云蕙:“……”
“你这几日在客栈住下,我给你调养身体。”阿迢嘱咐后,又转回身研究药丸。
云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那个给你下毒的人呢?”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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