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讲了多少次,侬这样握箸是错的。』姜鸿再次以筷子敲打虞茴的手臂,挑剔她拿筷子的方法。
『你妈的臭老头!烦够了没得?』虞茴显然对于昨天被彻底击败一事仍未释怀,烦躁不稳。
姜鸿见她这样,就不打算步项庄的后尘,安静吃饭,却忽然眼前一亮的对虞茴道:『嘿嘿!既然辩才天那厮的骑兵突袭之策如此成功,倒不如我们派一个人当刺客,偷偷混进汉魏联军的阵地,藉机杀了那个叫啥樊哙的乌龟王八蛋,不就可以替侬报仇雪恨吗?』
虞茴听后没什回应,只轻轻的『哼!』了一声,反而春桃脸色一沉的道:『一啥子个人呢?难道你觉得我们是蚂蚁,可以偷偷潜入地方阵地也没得人发觉吗?』一向谨慎稳重的她绝不会认同这种如此危险的计策。
『哼哼!嫑说是蚂蚁了,就算是个小偷,也会等待天色晏了才去偷东西吧。现在还是光天化日,哪个会楞个笨?』虞茴扒了几口白饭,然后看看身后几名染上疫病的士卒,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只说:『这十几天来病死的人不少,如果我们再不把尸体处理乾净,只怕疫症会开始蔓延呢。』
『切!现在天气不稳,早上日光普照,下午开始狂风暴雨,搞得泥土松散,棺椁会随时外冒,叫士兵们怎样替同袍埋尸入葬呢?侬个猪头三也真的不懂判断时势!』项庄抚着自己的鼻子,吐着闷气的道。
虞茴鲜有的没有生气,只旋转着杯子的轻笑道:『可能有些时候,笨人比聪明人有用!』说罢,就看着地面一群正在挖地,打算筑巢的蚂蚁。
『哦?啥子意思呢?』春桃好奇一问,夏婵也托腮的打算细思箇中玄机。
『没得啥子,只是我希望汉军那帮狗娘养的贱种可以早点儿发觉我们『愚笨无知』的行径,趁着迟些天气一好转,立即过来偷袭,才可以取胜呢。』
『咳咳!雷傻了吗?点会有人想帮敌军出谋献策呢?』刚从帐篷出来,身体仍未完全康复的小红听她所言,立即满腔疑虑的问道。
『嘿嘿!大嫂,你这次倒是『笨』一次了!』辩才天想了一会儿之后,眼前一亮的举起拇指讚赏道,似乎明解虞茴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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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张良猛地摇着折扇,一边四处踱步,彷彿正为早前斥候的回报感到无比担忧。
一旁的随何见师父一直愁眉不展,立即上前安慰:『师父呀,斥候也说了对方的炉灶没有增多,只维持数量不变,证明没有援军加入,亦不像是兵书所说的孙膑减灶之计呢。欸!不过真的奇怪!』
张良一听,即时一展眉宇,苦笑几声的道:『你终于也发现了吗?只可惜要让周大夫那厮相信,怕是比让太阳从西方升起更难呢。』
只可惜随何并没有如张良所想般明解事理,只呆头呆脑的道:『那帮家伙这么辛苦的为什么呢?无论烈日当空之下,还是倾盆大雨下还是在挖地埋尸。士卒参战,谁不想马革裹尸?要这般风光大葬,真的奢侈。但没想到他们居然选择在大雨连连的情况下埋尸,难道不怕棺材埋不住吗?』
张良立时失望非常,气得一脚把一个剑架踢倒,一边骂道:『难道你就没想过,他们是想藉此机会挖掘地道,偷偷打通秘道,直捣我军军阵吗?!』
『…但、但他们不是在埋棺材吗?据斥候回报,他们整天唉声叹气的挖地,像是为感染疾病而死去同袍们哀悼呢。他们总不会以同袍的死来骗人吧。』随何困惑得猛抓头皮。
张良即时捂脸的叹息道:『你个傻瓜!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战场上,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利用的?!主公早前不也是为表不降而期望分项籍那厮的一杯羹吗?这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难道你以为是真的?』面对着徒弟的单纯无知,张良气得满天星斗的道,几乎翻眼吐血。
『…那么,先发制人?』随何尴尬得涨红着脸,不好意思的问道。
『你…你马上跟樊郎中说,为免我军本阵被对方出奇制胜,马上出兵突袭,并且立即分配人马守备本阵,以防陷落!』张良急得把折扇扔在地上,一支箭似的冲出帐篷,剩下一脸懵然的随何,他心想:『这次,终于学乖一点儿了。』
至于张良,他甫走出帐篷,随即举着令旗的命令士兵们布阵,以骑兵队组成八卦奇阵。
『哼!所谓以毒攻毒,我就以骑兵克骑兵,斗的也只是行军速度而已,我军侵略如火,你们死定!而你们之前又喜欢以鱼鳞散阵乱入我军中心。喜欢乱闯吗?好!我就让你们闯个够!反正你们统统命不久矣。』他瞪红双眼,几乎冒血,青筋亦彷彿山脉伸延至粗壮如干的颈项。
过了良久,樊哙策马赶至,见张良早已布阵,先斩后奏的准备出兵,心里千万个不忿,心想:『侬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一个身无分文的寒酸谋士,在得意个啥呀?!』但接着又细想一会儿,觉得这次的布阵确实有克敌之处,才愿意收起一双滚大的怒目,去到军阵的前头,下马,接上战车,让张良坐上,然后对众将士朗声叫道:『诸位!谁敢跟我出战?』传遍千里的一声吶喊
『末将敢!』『我们视死如归,绝不吝惜!』他们齐声和应,使得樊哙满心欢喜,只有张良仍焦躁不安,担心对方的秘道快将掘至,便对樊哙耳语道:『你把士兵三七分成,七成的留在本阵待机,三成精兵壮士随着我们冲锋陷阵。』
『哼!说啥本阵会被对方掘秘道攻陷,根本杞人忧天!倒不如我们继续跟他们打持久战,看谁有资本继续消耗下去。』樊哙心里暗想。
『一方面巩固本阵防守,一方面对你们施以突袭,从釜底抽薪,让你们这锅滚烫的沸水瞬间冷却,冷却成一具具僵硬的臭尸。』张良咧嘴而笑,让士卒们感到无比心寒。
他和樊哙带领精兵出阵,仿似飞星横越海角宇宙,来到一处峡谷中心。
『嗯?』张良探出头的往前方看了看,随即对后方士卒命令一声:『全部给我停下来!当心前方地上的毒竹刺。
樊哙一听,鲜有地面露惧色,立即拉停马匹,然后眼观六路的见到地上长满了翠绿如茵的长竹,竹身上却布满一个个密麻麻的小黑洞,若然仔细再看,就会发觉小黑洞里伸出了不少小尖刺,锐利如针。
『妈的!要是我们不小心踩到,立即没命了。』张良和樊哙异口同声地说。
为此,他们小心翼翼的步行而过,又让马匹左右乱拐的躲过地上的毒竹刺。
『再多等一会,我们就可以走过这片人间地狱。到时候,我们就迎来胜利!』樊哙鼓舞身后的将士们,同时不打算抄小路,只因时间紧迫,倘若对方奸计得逞,己方必然兵败如山倒。
『没事儿的,我们刚才排了重兵守在本阵,每个人也准备就绪,总不信你们可以轻易攻破。』张良喃喃自语的安抚自己怦然的心跳。
『兄弟们,一听到上面传来马蹄声,就立即动手!』『嘿嘿!一帮无胆匪类,几根竹子就吓得你们像畜生一样乱蹦乱跳。正好,让狗大哥可以帮我把你们瞄得更准。』天上地下,均传来阵阵杀意,包围着战战兢兢的汉军。
忽然,一匹骏马『嘶嘶』乱叫,只因被地上的竹干绊到,却没有中毒,因而被主人以皮鞭责打,并大骂:『臭畜生!信不信我把你宰了,再分给同僚们吃?!给我安静的走!』马匹没有再吵,不是因为怕被责打,而是因为肚腹被一根从地面伸出,锋刃寒光四溢的长矛贯穿,肠子流得遍地。接着,便是其他马匹甚至骑兵被猛升而出的针山刺破喉头,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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