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师伯吗?那个大叔是侬的师伯?嗯!这个称呼从侬口中说出来真有趣!』项籍不正经的口吻让虞茴开始不耐烦,接着问道:『哼!你这个王八蛋会有本事跟踪到他吗?』其实虞茴没实际见识过姜鸿的武功,但就猜既然他作为前辈,实力总应该师弟高。不过反正她这一问都纯粹是为了不再项籍面前失威而已。
他翘起双手,笑了笑道了一句:『我军中都有法师。』
虞茴自然知道他是指那个姓州的和其馀四个坐在角落的男人,但她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似乎是不想无缘无故针对这帮自己并不熟络的人。『你刚说我迟到了,那你不怕我真的不来吗?还派了整队人马来招呼我们!』
『近几天我问了法师,他说姓姜的现在正不断往北方走,所以我就想,他是不是打算派他的师弟来办事呢?我就等呀等,谁知道居然是侬这个连?都没有戒掉的丫头来了。』『?』是楚国话,就是『奶』的意思,虞茴曾在家乡听教书先生提及过。
对于项籍这个形容,她甚是不满,正当想要反击时…
『好啦别说了,来吧,我们去谈谈正经事。』项籍转过头便走,毫不给虞茴发言的机会。众将士都立即如潮水般推开,开拓出一条足够同时让十数匹骏马奔驰的通道。虞茴看看身后的夏婵和春桃,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跟着自己,之后便步步为营的步向帐篷。
她走呀走,发现这段路居然长得很,犹如没有尽头一般。前路无间,像一条食人的不归路,逐渐磨蚀少女锐利刺人的傲气。
『对…对不起啦。』失去了坚硬的外壳,此刻的她像一个对大人低头认错的小孩。
『哦?侬居然肯认错?嘻嘻!侬可知道乞求、抱歉等的话是多难从侬的口中听到。』他这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吗?但虞茴实在无法放下仅馀的尊严,只是扯开了话题问道:『既然你都有自己麾下的法师,那为何还要向师伯求助?』
『我大概也见识过他的能耐,而我手下那群废物又帮不了啥忙。』他的用词不太客气。
『那你还留着他们?』『如果后来我发现,原来他只是个江湖骗子,那照侬这么说,我不是得不赏失吗?不过目前看来,应该都是了。』他斜视了虞茴一眼。
『你…你这啥子意思呀?』一忍再忍的虞茴扭曲面容,右脚不由自主的用力踏地。周边将士的目光都被她的叫骂声吸引过来。胆子较小的春桃脉搏加速,双眼骨碌骨碌地转动着。
但项籍依然笑笑口的回应道:『没、啥、意、思!』他讲话时故意把字逐个逐个吐出,给人一种想一大巴掌掴上去的感觉。
这时虞茴忽感有人拉拉她的手臂。一看,原来是夏婵。她皱着眉摇摇头,似乎是在叫虞茴别再跟他争论。
虞茴稍为冷静一下,但仍不客气的对项籍问道:『哼!嫑说我没警告你。你这种混蛋行事乖张,从不过别人感受。这次要劳烦到我来帮你,肯定是遭了天谴!之前背着我做了什么勾当?』她叉着腰冷笑。
项籍忽然停下了脚步,苦笑的向虞茴道:『大姐呀,侬也蛮好笑的,我跟侬才不见了两个月,侬觉得我可以搞出什么花样来呢?』
虞茴对他突然这么在意感到奇怪,于是试探的问道:『那你这两个月来去哪儿了?那天师伯帮你那个士兵驱鬼之后,你们不是应该还有的精彩节目吗?』
项籍低头沉思了半响,笑道:『跟人吃饭。』这个答案虞茴当然不满意,继续追问:『侬觉得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为了吃饭,就特意从江南来这儿?三岁孺子都会笑侬呢。』
项籍霍地抬了抬头,双眼一瞪,盯着虞茴,轻佻的道:『干啥那么在意我?难道…』他绕着虞茴身旁转了个圈,又忽然停下来,在她耳边低声道:『…侬想当我的女人?』
雄赳赳的气息让周遭气温逐渐提升,满身热血一瞬间涌上脑袋,一声耳语犹如不可思议的咒语,驱使着心脏咚咚乱跳。
虞茴的思想与嘴巴的联系被乱流的神经脉冲所切断『你…你这人渣、无赖、渣滓中的…』本来可以连珠发炮的虞茴忽然想不起可以用来辱骂的话,略显尴尬的顾盼左右。(还是这种话根本不是出于真心?)
当虞茴回过神来时,发现项籍早已走得老远,心里又是一阵不忿,但只好急步跟上。
以白布搭成的军营连绵不绝,犹如白浪阵阵涌来。它们有些绣着不同颜色的花纹,有的绣着不知名的标记(军徽?),有的则是龙、麒麟等瑞兽,全部威严无比、栩栩如生。
虽然虞茴早已在捲轴上见过这些神兽魔物,但在严肃氛围下,都不由得心里一寒,大口的吞着口水。
『喂!』她倏地向项籍叫了一声,又蹑手蹑脚的碎步上前,眸子全程不肯看向两旁。
『怎么啦?样子那么衰的,肯定不怀好意!』项籍不屑的道。
『你…连报酬都还没得跟我说清楚,我很难决定帮不帮你、又或者怎样帮你哦。』虞茴的口齿有点不清,让项籍发自内心笑了一笑。
『那请问大师想要黄金万两,还是要一座城池?抑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厚职呢?』项籍不正经的道。这些分明都不是他有能力给她的。换个说法,这些『奖励』都不是法师能收下的酬劳。
『哼!你真的肯给我我可不介意。但还欠一样东西!』
『哦?』
『你们之后是要回江南吗?』
『对。』
『那就好!带我一同回去。』虞茴提出了一个让项籍费解的要求,他眉头一皱,便说:『呵!算是讨价还价了吧?』
『你不是这样都不明白吗?我可要回去找师父师伯他们呢。』他这个答复竟然让项籍大笑起来,又对虞茴说:『哎哟!我知道了,原来侬喜欢的是那个老头子!嘻嘻,侬早说嘛,害我都误会侬欢喜我咧。』
虞茴已经没兴趣理会他了,只是白了他一眼,径自走进了面前的一个明显特别奢华,要比其他大两倍的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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