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不新,90年代的商品房,大多不超过十层。早起的老人扭腰或踏步,健身器材吱呀作响。
云层开了个缺口,看到半角晴天,目之所及加了层淡金滤镜,一派复古的安乐。
小区占地很大,再往内走是联排别墅。经过一个标志性的圆形花坛,转弯时车速放缓。
强烈的熟悉感使安度表情变得吃惊,她道:“欸?我们家以前在隔壁小区,和这里布局很像。很小时候的事了,后来才搬到近郊,那边房子是自建的,比这边大些。”
“是么。”陈沧目不斜视开车,漫不经心地应她。
“你也在郡城小学念过书吗?”
“嗯。”
安度一拍手掌,笑:“那我们居然还是小学校友。”
“嗯。”陈沧仍是只丢一个单音节。
他没有搭话的意思,安度摸摸鼻子,决定明智地闭嘴。
有二十年的记忆像块长了洞的破布,她也是最近才发现这个洞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连补上都困难。
别说小学这样久远的时间节点,能记得自己姓甚名谁,经历几何已算不错。因而和陈沧也无旧可叙,多说多尴尬,不如藏拙。
“怎么不说话了?”陈沧问。
“不想说。”烦闷入心,安度泄气地把目光放到窗外。
陈沧只轻笑一声。
*
杂草除过,户外花园的树枝修剪平整,屋外的墙壁瓷砖也足够洁净,是陈沧的风格。
陈沧掏钥匙开门,安度跟随,越靠近步子越慢。她在门外停住,摸着白色的木头门框,若有所思。
陈沧回头看她一眼,在屋内冲她招手,“进来吧。”
安度侧倚着门框没有动作,眼神并不聚焦,许是困意作祟,她干脆闭眼。
布满划痕的画面如老电影在脑中演播。
小女孩扎着两根高马尾,着急地摇头,头发像拨浪鼓的绳子打在脸上。
第六次尝试后,她在门外低声道:“还是打不开啦!”
“再试试。”小男孩和她一内一外,一推一拉地齐齐用力,门依旧纹丝不动。
小女孩放手,气呼呼地问:“你还出不出来了?”
“这门卡住了,”小男孩回话,略微考虑后便决定:“那我爬窗出去。”
他动作很快,先扔出一个书包,小女孩如接应般立刻捡起抱在怀里。
接着小男孩敏捷地从一楼的厨房窗台钻出,刚跳下地面把窗合上,门内一道女人的严厉声音传来:“去哪里?你给我回来睡午觉!”
“阿姨好!”小女孩探头招手,拉着男孩的手腕就往外跑,“我们早点去学校写作业!”
“你的借口真烂,”小男孩边跑边背书包,“现在离上课还有两小时。”
两个小身影携手跑远,安度没听清女孩说什么,只听到她得意地撒下一串欢畅的笑声。
*
“安度?”陈沧走过来唤她。
电影画面起了雪花,嘶嘶响动后消隐。
安度张眸,瞧见陈沧带笑的眉眼。
须臾叁十秒,恍若穿越十多年。
“要我抱你?”陈沧叹一口气,把她打横抱起,“你怎么靠着门也能睡着?”
她怔怔,瞬即反应,环住他脖子,“我没睡着。”
陈沧诧异她的乖顺,搂得更紧,将她抱上二楼,“要睡回房间睡。”
“刚才我想到那个男孩了,”安度低声,“还是不知道他的样子,他们家的门也是白色的……很难打开。”
她说:“我一想就头疼。”
陈沧垂首看她,把她放在床上,给她脱衣换鞋,“头疼就别想了。”
“这是你的房间?”安度立刻爬起来,好奇地四处踱步,下结论:“很陈沧。”
书按大小和种类排布,书桌只有台灯和笔筒,蓝灰色的枕头床被迭得方正。木地板和木家具一尘不染,橱窗里摆着一些奖杯和装裱过的奖状,连玩具也没有。
冷淡规矩,一板一眼。
“你小时候……就这么扑克风啊?难以想象你现在从事游戏行业。”安度取笑他,抬头念他获得的荣誉:“陈沧小朋友在郡城小学艺术节绘画比赛中荣获二等奖,特颁此证,以资鼓励!”
“你还会画画呢?”安度斜他一眼。
陈沧抱臂站在一旁,散漫地抬抬眉,“画着玩的。”
安度继续:“高一(1)班陈沧同学荣获省级化学竞赛一……”她顿住,扭头道:“对……想起来了!你化学很好的,后来为什么去明成学计算机呢?化学专业最好的学校应该是江大啊。”
“不为什么,”陈沧走到床边,铺展被褥,声音微冷,“想学就学了。”
他拍拍床铺,“好了,困了就睡吧。”
说罢转身要离开房间。
“你去哪?”安度上前,目光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道:“我现在穿着毛衣毛裙,没有睡衣,睡也不会舒服。”
陈沧无奈地指指衣柜,“那你从里面随便拿一件。”
“哦好。”安度坐在床边,抬起下巴,面色不见如意。
陈沧定身,问:“大小姐,还有什么要求?”
“嗯……”安度回手摸摸柔软的棉质床被,“我睡觉都要抱着大的毛绒玩偶睡的,你们家有没有?”
“……”陈沧眼角一抽,“我们家没这个东西。”
安度粲然笑开,脱下毛衣,静电带得头发竖起,向外膨胀。
她草草捋一把,只着单薄的贴身秋衣,起身去勾陈沧大衣口袋,头抵着他肩膀,似抱非抱,故意用可怜巴巴的声音道:“陈沧哥哥,你充当一下好不好呀?”
这模样看上去有些像狮子的幼崽。
陈沧艰难地憋着表情,帮她顺好头发,漏出一丝带了笑意的叹息。
安度板脸,“你笑什么笑?主人不应该好好招待客人吗?”
“没见过你这么霸道的客人。”陈沧捏她脸颊,捏得她直叫痛才罢手。
安度揉着被捏红的皮肉,反击地拧他手臂,“你到底……嗯?”
陈沧倏然俯身亲了亲她的唇,“你先躺,我洗完澡再过来。”
*
陈沧擦着头发回房间时,入目就是安度只着了一件他的白衬衫,白嫩的双腿交迭,脚丫轻晃,悠然自得地盯着他的景象。
黑发柔顺地挂在耳后,白净的脸上脂粉尽褪,清澈分明的眼睛闪动着狡黠的光,樱唇轻轻勾起,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宽大的衬衫掩了曲线。
不像二十六,更贴十六岁。
陈沧把毛巾挂在脖间,滞默几秒后,要笑不笑地迎视她。
安度下床走近,衬衫长度只遮过她大腿根部,衣摆随她走动掀起落下,秘密禁地若隐若现。
她在他面前站定,转了个圈,甩甩空出半截小臂长的袖子,道:“高中的校服你还保留得挺好。”
陈沧长臂一伸,两人距离瞬间拉近,安度被锁在他掌间,气息与气息缠着,他颈侧未干的水汽带了半分温,扑洒在她脸上。
陈沧低笑,在她下唇轻咬一口,哑声质问:“谁准你乱动这件衣服的?”
“这么宝贝?”安度腾出一只手,从上至下解开叁颗扣子,又摸了摸第二颗空空如也的扣眼,了然地微笑,“我猜猜,和你的白月光有关。”
空出的扣眼线头平整,扣子显是被剪下来的。
陈沧勾勾唇,轻轻一扯,她半边肩膀露出,他摩挲那处微凉柔滑的皮肤,问:“怎么说?”
“呵,”安度语气不见好,“老传说: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要了衬衣上第二颗纽扣,就会一直爱着给她纽扣的那个人,用红绳系在脖子上效果更佳。”
“第二颗纽扣距离心脏最近,看来你的白月光也很喜欢你哦,要的是你的心。”
陈沧在她肩头的手掌蓦地一紧。
安度吃痛,“嗷”地叫了一声,往后退离脱开他的手,“做什么?伤感了?”
“庸俗,”她笑得轻蔑,姿态傲慢,“谁会信这个,她收了你的扣子又怎么样?你们不还是没在一起?”
陈沧不发一言,眼神寒凉,朝她步步紧逼,直到安度“砰”地一下撞上床沿向后倒去。
他双手撑在她头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陈沧的脸离她只有半寸,清凛的情绪被放大,有怒意,还有更多她说不清的其他。
她强硬地嘴倔:“你发什么火?我说错了?又要深情又要爽,你就这么对你的炮……唔!”
陈沧掐抬她下巴,精准地衔住她喋喋不休的嘴,狠狠地吮吻,啃噬。舌与舌搅缠争斗,追逐,最后以她单方落败告终。
津液从嘴角流出,安度侧着头喘气,听陈沧的笑声砸进耳朵,他道:“你没说错。”
安度更气,眸底沾上因怒泛起的水光,又忽地笑得邪肆。
她戳他腰腹壁垒分明的肌肉,手缓缓向下摸到他胯间苏醒的巨兽,撩拨地搓揉挤压,“瞧瞧,不知道她如果知道你和我……”安度隐去那个暧昧的动词,“会怎么想,还会接受你吗?”
“接不接受对她来说无所谓,她应该不会介意。”
陈沧短促地笑一声,翻躺在她旁边,手臂一卷把她抱到身上,两人方位对调,他抬手扣着她后颈咬她下巴。
安度压他脑袋,又掐他脖子,恶声恶气:“你有没有点素养?”
“嗯。”陈沧迅速解开她身上的其他扣子,安度如雪的肌肤暴露在燥凉的空气中,乳肉微颤,顶端的红果挺立。
他在她臀间重重地揉了揉,腹胯用力向上顶几下,软硬相接的触感隔着衣物也不减清晰,情欲的湿潮细密地从腿心流溢。
安度开始迷乱地哼唧,娇声:“现在你只准想我,不准想她!”
陈沧嘴边是痞谑的弧度,笑声沉哑:“看你表现。”
—分隔符—
怎么就是开不上呢?淦!
明天除夕快乐!明天再开吧!
QAQ
?谢谢大家的留言投珠!这章我真的写了好久,20个小时,焦虑得头秃。哈哈。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