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久之后一个黑衣身影出现了,很警惕的观察者周围,接着便如前日的司徒空一般触动了机关。他没有多想,立刻跳了下去。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陆衣锦在陷阱正经的出口现身。只进去的时候风风火火,出来却脚步沉重。许是因为四下无人,他只走了几步,便像站不住一般扶在树上,又缓缓蹲下去,手也从树干一路滑下来,从背后看像个三角形。他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哭的很伤心。
司徒空纤长的手指一动,方才削好的小兔子苹果已经到了嘴里,今天的苹果似乎比往日还要甜上许多,咬一下汁水都要溢出来了。
待陆衣锦失魂落魄的走了,司徒空才意犹未尽的下来。其实他还想去看看李沛,但他的喜服还需要改一改,毕竟今晚就是好日子,一切都按他的设想进行才好。
岛上劳动力只剩下渔夫了,喜宴自然也是他操办的。他先将李沛带到厢房,又备菜炒菜放鞭,忙的脚不沾地。
司徒空穿着大红礼服,精心搭配黄金白玉戒指数枚。人逢喜事,气色红润,脚步轻快,整个人更帅气上几分。俗语说人生四大喜之一便是洞房花烛夜,连这江湖人人避讳其名的大魔头竟也是如此。他走进房间,见李沛蒙着盖头定定坐在一边,送给她的黄金项圈、手镯、戒指等物件随意的堆在床上,把被褥都压出个大坑。
司徒空也不恼,反而坐过去亲昵的拉起她的手,并没有遭受任何反抗。李沛因为常年练武,手掌和五指都磨出了茧,并不像一般闺阁小姐那样细嫩软滑。司徒空欣赏一番,忍不住拉到嘴边亲了亲,接着才把金戒指一个个套到她的五指上:“结婚是要带金的。”
没有回答,红盖头下不知新娘是什么表情。
司徒空放下李沛的手,盯着盖头看了一会,忽然掀起盖头,轻咬住她的嘴唇。
李沛吓了一跳,本能的挣扎起来,将他向外推。
司徒空笑吟吟的看着她:“果然没有涂口脂。”接着不知从哪拿出口脂,抿在口上。
李沛还没看明白他想干嘛,司徒空的唇已经再度侵上来。“别动,”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接下来,他按住李沛的双手,仔仔细细的将方才抿到的口脂转移到李沛嘴上。
这般情景,又怎么会真的不动,李沛抬起一脚就想踹他,司徒空却已经笑嘻嘻的站远了。他仔细端详了一番:“我的新娘子真漂亮,全天下再没有这么好看的了。”
他看着李沛仇恨的眼神,心中发痒,几乎想跳过一切流程,当场就把事办了。
“司徒空,就算没有陆衣锦,我也永远不会喜欢你”李沛忽然说道。
闻言,司徒空居然笑了,从李沛的角度看,他是真的开心:“但你依然会恨我。”他捏住她的下巴:“乖,在这等我”。
虽然只有三个人参加,婚礼还是非常多此一举的保留了接亲拜堂等流程。总归前后都是渔夫忙活。
李沛之后没有再不配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去哪就去哪。只不过接亲就远远跟在司徒空身后,拜堂就不弯腰,只微微低头,做一些无谓的反抗。
大喜之日确实心情好,司徒空见她这样,反而觉得她好可爱,恨不得立刻搂在怀里亲亲宠宠。拜完堂新娘是要回洞房的。李沛也不再等人送,自己拔腿就走。
房间里只剩下渔夫和司徒空,司徒空看了桌上的菜一眼,对渔夫道:“不要了。”说完就要尾随李沛而去。他甫一转身,便看到了立在门口的陆衣锦。
这倒是意外之喜。司徒空嘴角勾出一个微笑,也不急着走了,施施然落座,又极有风度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陆衣锦红着眼,没说什么,怔怔坐到他对面。渔夫很有眼色的退下。
二人相对无言了好一会,陆衣锦忽然举起桌上的酒壶咣咣灌起来,一副想用酒把自己呛死的样子。待酒壶见了底,他才随手甩到地上。抬眼便看到司徒空支着脸对他笑。
“方才我们拜堂,你都错过了。”
仿佛在印证他的话一般,大红喜烛爆出灯花,发出嘲笑一样的声音。
“……你赢了”陆衣锦苦笑一下,“她不会跟我走了,再也不会了。”
司徒空认真的上下打量他,言不对题的说:“你的问题是穿着单调。不带首饰的人性格都很无聊。”
陆衣锦没想到现在他还在说这些,又举起两壶酒一饮而尽。喝的脸红了,眼也红了。
“对……对她好”猛的灌了三壶酒,陆衣锦舌头好像有些发木。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啊,”司徒空露出费解的表情,“可是连娶她的都是我”
陆衣锦沉默了很久,没有任何要攻击他的意思。久到司徒空都觉得无聊了。他站起身来:“我要去洞房了。”
“求求你,”陆衣锦艰难的张开嘴巴,“求求你,对她好一点……”
“她不会照顾自己,冬天经常穿单衣出门,也不会做饭,可是吃饭却要一顿不落,否则就会头晕。她爱吃肉,什么肉都可以,但是不爱啃骨头,需得把肉细细剔下来……还有鱼虾海鲜……”
“陆衣锦,”司徒空的脸色阴沉下来,“我怎么和娘子过日子,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提醒。”
司徒空大踏步走出门。陆衣锦像条狗一样爬到身边,本来是值得欢欣的。可他说的话不知怎么又令他冒出一股心火。若不是希望陆衣锦长长久久的备受折磨,方才恐怕已将他杀了。
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动怒,李沛还在洞房等他呢。今天以后,她永远都是他的所有物,是像这个小岛一样,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他想要的,她再不能拒绝。想到这里,他的心思飘忽了一下,脚下更为急切。
隔着纱窗,隐约可以看到一道大红坐在床边。司徒空推门而入,脸上的笑容却僵在嘴边。
床上坐着的哪是什么李沛,看体型分明是渔夫。量身定做的婚服此刻紧绷的箍在他身上,接缝处许多都撑破了,像是熊偷了小媳妇的衣服穿。整个人看起来不伦不类,非常好笑。
可厢房内没人发笑。
而正堂大厅中,方才还醉倒在桌上的陆衣锦也不见了。整个房间一片寂静,只有喜烛偶尔发出噼啪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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