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楚可卿细看之下，感觉每一件裙子仿佛都有自己的韵色，活灵活现地跃出翩然的灵魂。
老人道：“我做的裙子，如果不是绝世美人，还真撑不住，只会是衣裳压人。别人只能看得见衣裳，而看不见人。”
“所以，不够好看，就算是皇帝下旨要，我也不会给的。这么多年来，我的心血都沉寂在这个小院子里，你是它们的第一个主人。”
楚可卿囧，说起来，还得多亏她长得好看。
“这些都打包回去。”墨玄道，他一挥手，神出鬼没的影子抬着一箱箱黄金出现，放在老人面前。
老人笑了一声，“别啊，你又不肯穿我做的衣裙，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好看的小姑娘，你就这么急着想跟我撇清关系吗？”
墨玄凝眸，凌厉的视线望去。
老人摸了摸鼻子，“得了得了，我还真是害怕你把我这小院给烧了。这些衣服都拿走，我重新做新的，然后都给小姑娘穿，放心，这黄金我收了，不做多余的事情。”
墨玄询问楚可卿的意见，“他要给你做衣裙，想要吗？”
楚可卿点头，“想。”
这些衣裙，就连不爱打扮的她，都看得怦然心动。
墨玄警告道：“你最好收起那些手段，老实给她做衣裳。”
老人脊背暗自发凉，他脸上笑着点点头，“我比你还珍惜小姑娘呢。我做的衣裙，总算是在有生之年被人穿上了。小姑娘，我告诉你啊，被我看上的你一个人，就是这位大爷，要不是追着他穿裙子，我也不会跑到南羽来安家。”
似乎想起一些事，墨玄脸色微阴。
楚可卿想象着墨玄穿女装的画面，居然毫不违和！她捧腹大笑，“老人家，你这想法，还真新奇。”
老人把衣裙一件件收起来，放进盒子里，抬头同她说道：“不新奇也做不出这么多衣裙，教不出那么多学生。”
“老人家，你还有学生啊？”
老人摆手，“不要一口一个老人家叫我，我姓商，你叫我商师傅就好。我的学生可多了，南羽就有一个，叫如云，小姑娘，你认不认识她？”
楚可卿摇头。
老人大笑，“她现在收山不做了，小姑娘你年纪轻，不知道她也正常。”
说话间，衣裙都被放进一个铺着锦绸的大箱子里。
墨玄看了一眼，道：“她既穿了你的衣裙，没有配得上的首饰也不好。你的那些珍藏可以拿出来了，否则白白积灰。”
商老头脸色一僵，大腿一拍，“感情你今天是来掏空我的，我懂了，你怕不是在报我追你之仇。”
说完墨玄，商老头打量楚可卿，顿时又觉得墨玄的话有道理，“好衣怎能没有好珠宝相衬呢？算了算了，老夫愿吃这个亏！”
商老头走进内室，不一会儿抱出一个匣子。
匣子一打开，一阵比刚才更亮的柔光重见天日。
一件件首饰整齐地摆放在匣子里，有钗有簪有环……
商老头拿起第一件首饰，那是一顶火红的发冠，珠玉垂落，透着冰凉，“这是宝石之冠，无价之宝，是史上最出名的昏君齐皇帝举国之力打造的。打造成功之后，还没来得及给他的爱妃戴上，就被灭国了。灭国原因正是其他国家眼馋这颗犹如拳头的火莲宝石，齐国灭国之际，由火莲宝石打造的宝石之冠失踪，其实是被我师祖趁乱偷出来的。”
楚可卿听得津津有味，看着宝石之冠，仿佛看见了一个高傲的灵魂。
商老头小心翼翼地放下宝石之冠，举起第二件首饰，说道：“这是凤凰簪。凤凰簪的原材料，是天上落下的石头孕育而出的帝王之玉，曾经先朝皇帝的后宫，为了这块玉打得不可开交。我的师祖用假玉调换，偷出宫外，打造了这支世间独一无二的凤凰簪。”
楚可卿感叹，“你家师祖，实在是能人啊！”
这样的宝物说偷就偷，牛人啊！
商老头得意，“我师祖最爱收集世间最珍贵之物，这一大箱拿出去，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必定会掀起腥风血雨。不过，因为这是先祖之物，我只能允许你挑选一件带走。”
墨玄轻声说道：“卿卿，挑吧。”
再逼商老头，估计他心里该不爽了。
墨玄眯眸，他已经在想办法，怎么把这箱好东西都坑回来了。
楚可卿想到娘亲说她穿红色最好看，于是挑了宝石之冠。
商老头把东西收起来，开始赶客了，“东西都拿完了，快走快走，不然我等下后悔了。”
楚可卿忍笑，和墨玄离开小院，两名影子抬着箱子，沉默无声地跟在后面。
墨玄道：“过不了多久，他会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一拿给你的。”
“为啥？”
墨玄道：“因为商老头最拒绝不了的，就是如你我一般的美人，在他眼里，维护美人的美丽，比他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噗——”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楚可卿喷笑。
墨玄也跟着轻笑起来，“你要去平阳王府赴宴，要小心一些。平阳王府情况复杂，有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非常肮脏。”
楚可卿听后，点了点头，从江子煊的身体来看，她就已经看出来了。“能和我说说平阳王府的情况吗？让我后日去赴宴的时候，能有些准备。”
对她的要求，墨玄当然知无不言，“平阳王府有十几名夫人，平阳王的原配，也就是江子煊的母亲，在十年前死了。如今的平阳王妃是续弦，和原配是亲生姐妹，同时也是二嫁之身。”
“这王妃与第一任夫君生有一对龙凤儿女，也一块带进了王府培养。而平阳王的血脉里，只有江子煊一个儿子，另有七名庶女。”
“到时候，你只需要小心平阳王妃和她那一双儿女，以及平阳王的妾室宓夫人和她的女儿。这个宓夫人最得宠，据传十年前就是她气死了江子煊的母亲，后来被冷落一段时间，一直得宠到现在。至于其他人的手段，我相信都不够卿卿看的。”
墨玄说的每一句话，楚可卿都认真记下了。
这平阳王府的情况果然复杂，听上去人人都不简单。
看着认真听讲的少女，墨玄心里一片软和，他低声说道：“你别担心，我在宫里有些人脉，听说小皇帝和摄政王商量着要给你和你母亲补偿，正好就在两天后。”
楚可卿摸了摸下巴，猜测道：“会是金银珠宝么？”
“不知道，不过我想，你父亲死后蒙受多少冤屈，你们又吃了多少苦头，朝廷一定会给你和你母亲很大的奖赏，同时借这个奖赏告诉天下人，朝廷没有亏待你们母女。”
楚可卿觉得墨玄说得很有道理。看来只有等到那天，才能知道朝廷会给她们什么补偿了。
墨玄勾起薄唇，想给她什么，自然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他要给她一个能够横行霸道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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