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石看着父母的照片，鬼眼里又开始流泪。
地铁车厢里，有个坐在位置上的老年鬼魂穿的周正，欲言又止的看了李新石好几眼，过了一会儿才飘过来劝了李新石一句：“小伙子，别哭了，都是命。”
李新石看向老年鬼魂，“呜呜呜没事，我就是想我爸妈了，我当时走的太急，没跟我爸妈好好告别，我都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哎，谁说不是呢？我当时在地铁猝死，我的家人也是哭天抢地的……”
两个鬼魂聊了起来，云皆这边得到文思涌的询问。
文思涌：【冒昧的询问一下，云小姐查这个人的资料做什么？】
云皆：【这个人死后变成了厉鬼，他是救人而死，这不应该发生的，我没见过类似的情况。现在倒是暂时将他收服了，他落水的地方我看到一点问题，可能需要去一趟。】
文思涌：【要不要我先派人过去探查一下当地？】
云皆：【可以是可以，但我建议小心一点。这人落水的地方有古怪。】
文思涌：【放心，不会冒昧行事。你们修道者很厉害，但咱们的科技也很先进，我们用无人机下水。】
云皆：【……】
确实。
坐了一个小时，地铁到达寒月观山脚下。
李新石跟着云皆走，那老年鬼魂看见了还有些惊讶：“你跟一个女娃娃走干什么，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说罢刚才还跟李新石聊了一路的老年鬼魂谴责的看了一眼李新石，痛心疾首：“咱们就算当鬼了，也要有鬼的尊严和节操啊！”
李新石尴尬的笑了一下：“……她看得见我们。”
老年鬼魂：“……？”
云皆转过头来，对着老年鬼魂露出一抹微笑：“老爷子做人高尚！赞您一句高风亮节。”
鬼魂：“……！！！”
“豁！”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瞧得见他们，见云皆要去寒月观，便跟着一块去了，同时还啧了一声：“寒月观这几个道士不行，每回坐地铁我都能看见他们道观的人，打了好多次招呼了，都看不见我的，电话里面搁这里捉鬼那里看风水的，净吹牛逼！”
李新石：“……”
云皆低声笑道：“老爷子说的怕是那几个年轻道士吧？现在没几个人是天生开了天眼看得见鬼的，几个道长倒是可以看见您，不过与鬼交流这事，需要跨越阴阳阻隔，修为到了才行，修为不到，没法与鬼魂交流。”
老爷子：“哇，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李新石：“我也是。”
云皆：“……”
估计经常在地铁上飘，跟着年轻人学会现在的潮流词了。
今天是周末，按理说寒月观人该不少，稀奇的是沿途没有任何游客。
而云皆在山脚下，就感觉到了一股筑基的灵气。
豁！
寒月观观主不愧是有天赋的，这么大年纪，得到一卷功法，竟然硬生生筑基了。
这个时候，云皆感觉到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是西山道人进入筑基期，自动领悟了关于神识的本事。
如今的他，扫描一个山脚下的路人信息还是很容易的。
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只要是修为高的大佬都会感觉受到冒犯，严重的会直接出手将这道神识掐灭造成对方重伤。
云皆知道是西山道人，便没有做什么，而且西山道人看见是她之后，立刻将自己的神识收了回去。
到了山顶，原本关闭的道观门打开，西山道人亲自出来迎接云皆。
“云道友，欢迎欢迎。”
西山道人如今踏入筑基，终于明白了一些曾经领悟不了的事情。
也明白了更多的天地奥妙。
如今看云皆的眼神，假使云皆愿意，他能就地拜云皆为师。
“道长，叨扰了。恭喜道长，如今竟已筑基，若道长天赋足够，有生之年未必不能踏金丹，窥得那真正的长生之道啊。”
云皆对长辈保持着起码的礼貌，虽然她已经修炼几百年了，可外形还是个宝宝嘛。
“云道友你客气了，没有你，哪里会有老道的今天。”山道人恭谨说着，眼神就看到了后面跟着的李新石和老爷子：“这是？”
“我正是为了这事而来。”云皆说着，正要和西山道人进入道观。
然后就看见远方一大片鬼魂乌泱泱的飘在道观里。
和云皆大眼瞪着小眼。
云皆“哇”了一声：“道长去抓了这么多鬼？”
西山道人老脸一红：“倒也不是，老道不才，之前只能看见鬼魂无法和鬼魂交流，突破后欣喜难耐，特地找到他们问了关于地府的事情。”
同时将以前不能和鬼魂交流的遗憾弥补个够本。
自打昨天突破以后，和在道观里面和一群鬼聊人生一夜没合眼还精神奕奕的。
寒月观怕吓到旁人，也庆贺师傅突破这事，便发了闭观两天的通知。
那群鬼魂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估计就是附近山头的。
偶有几个死的不太体面的都被身形完好的排挤在一边，互相挤成一团，看起来有些可怜。
后边跟着云皆来的老爷子还指着那帮鬼魂道：“一看就知道他们死的很惨。”
李新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别的鬼魂，咽了咽口水：“是有些吓人。”
“什么吓人？”
“大家都是鬼，干嘛搞歧视。”
“对啊，就你死的好看！”
李新石：“……”
“别吵！”
云皆一声喝止，那帮鬼魂虽然不知道云皆来头，但看见云皆能看见他们就知道跟道长一样不能惹，老老实实的都噤声。
云皆惦记着说事，就没和西山道长耽搁，两个人进了后院，连同着那一大帮鬼魂。
云皆直接指着李新石说道：“实不相瞒，道长，这次我来是要将这个鬼放置在这，因为他是一个厉鬼。”
云皆这话刚说完，只见那周围所有鬼魂瞬间飘了八丈远。
连同李新石身边的老爷子也吓的够呛，瞪着一双鬼眼：“你……你是厉鬼？！”
他倒好，没被吓跑，只是明显瘆得慌。
——鬼也会觉得瘆得慌。
李新石虽然觉得自己无辜，但他莫名感觉自己可能要被排挤，忙开始哭惨：“各位兄弟姐妹大妈大爷，我之前的确是个厉鬼来着，可我是为救人而死，这位云大人说我不可能化为厉鬼，肯定是有原因，大人给我施了咒，我现在能保持神智，就和你们一样，所以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
“救人死的？”
“救人死的怎么会变成厉鬼啊？”
“别听他胡说八道，真救人死的怎么会变成厉鬼？”
西山道人觉得惊愕，但他震惊的是另一点：“厉鬼竟然可以恢复神智？”
“一般犯了杀戒的厉鬼当然不行。”云皆继续说道：“犯了杀孽代表再无悔改之心，我也不会给这机会。这李新石真是事出有因，我使用搜魂咒的时候看到他的确是为救两个小孩子落水而亡，这样的人不可能化为厉鬼，估计和他死亡的地方有关，只是地府现在还没上来，我暂时将他放置在你这，等地府的人上来后处置。”
西山道人如今是筑基期，压制个厉鬼还是妥妥的。
西山道人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脸色凝重：“放在这也行，只是我向鬼魂询问，得到的答案就是地府封闭，之前修炼不到家的时候也能模糊感应到鬼门和鬼差的存在，这似乎不是件小事，云道友知道地府具体出了什么事吗？”
云皆想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这件事我估摸着和另外一件事有关，也就是我之前说过的劫难，具体的还得等地府上来询问。其他道长若是想知道，不妨问问国家那边的意思，因为我和国家达成了协议，暂且不能将这件事透露。”
“老道明白。”
云皆便将李新石留在这：“我过几天等手边一件大事忙完就去你那边看看，你在道观先待几天，听道长讲讲道，去去你身上的戾气。”
李新石诚惶诚恐：“明白明白，大人您慢走。”
云皆就是将李新石送过来，顺便设了一个传送标记。
要走的时候，她忽然回头看向西山道长，微笑着伸出了手：“道长，我可以管你要一些道观的平安符吗？”
于是云皆走的时候得到了一堆寒月观平安符。
外面卖几百块一个的道长亲手开光平安符，拿塑料袋给她装了整整一袋。
哎，太有钱，也愁人。
重新回到夏若霜那的时候，对方又换了一幢公寓，并表示之前那栋已经通知装修队进去装修了。
她还自己做主，将云皆的工资提到了十万一个月。
要不是宋哥在追问，她觉得云皆这样的助理，一个亿都配不上。
只是关于给多少钱给云皆，夏若霜真的有些头秃。
给少了，她怕云皆生气，要给多，她手头活动资金只有3000万，她也总觉得不够。
云皆没让她为难，知道这种救命之恩要是不让人算清楚对别人来说有种无形的压力在，就像上次的严兰一样。
云皆就干脆多了：“行业价就是1000万，你就给我这么多就行了。”
她去寒月观的时候问过道长的，他们出门测风水看相什么的也是这个价。
夏若霜为难道：“1000万对你来说会不会太少了？”
云皆：“不少了，不是跟着你还从薄少那讹了4000万么，没有你哪有这4000万，你就当是薄少帮你给了钱。下回缺钱咱就找他，这样的冤大头可不多见。”
夏若霜：“……”
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同情起薄少来。
云皆如今手握几千万巨款，却不敢向家里面透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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