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一切都结束了。以前的你,我就算做再恶的事,你也能包容我,爱护我。现在,你用这么嫌弃的眼神看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真的很疼。
苏妫的手颤抖着放开韩度,泪不自觉地从眼眶砸到地上,她笑着问韩度:“你在骗我,对吧。”
韩度冷笑一声,他那懒懒的样子似乎连话都懒得 回答,只留下一个优雅的转身,扬长而去。
苏妫愣在原地,她的灵魂仿佛在瞬间被抽掉。这是梦,这一定是梦,我的韩度怎么可能这么对我。可是梦中也会心疼的眩晕吗?泪水模糊了视线,女孩忙用袖子慌乱地擦,可是那个背影依旧不 回头,错过了么。
“姑娘,你没事吧。”六幺瞧见苏妫不对劲,忙跑过来搀扶自家姑娘。
苏妫尽量让自己笑的很开心,韩度以前说过,哭着过是生活,笑着过也是生活,与其痛哭流涕,还不如欢欢乐乐的笑面不幸的人生。女孩几乎将自己靠在六幺身上,她笑着哭:“幺儿,咱们 回去吧,去三姐姐那儿,我想和她说话。”现如今还能找谁,只有她了,都爱了一个男人,都被一个男人伤了。
六幺叹了口气,正待安慰姑娘两句,忽然看见从后楼那儿过来个穿桃红衣裳的女人,她忙搂住苏妫摇摇欲坠的身子,将女孩安放在长凳上,急道:“姑娘,五小姐来了,快别哭了。”
其实六幺并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忌讳五姑娘苏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五姑娘不是个善茬。
苏婉今日穿了件桃红色的纱裙,让人值得注意的是,她的发边簪了枚别样的金钗,苏妫一眼就瞧出来了,那是长安最有名的首饰坊‘珍宝阁’的货色,有点意思了。打起精神苏妫,你要是一时间露出软弱之态,就又被坏人欺负了。
“哎呦,七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眼睛红红的呢。”苏婉夸张地跑到苏妫跟前,她看着苏妫急道:“瞧着胳膊又红又肿的,是受了谁的气了么?”
苏妫看着这个面上粗俗艳丽,内心歹毒多谋的五姐,她真的想反唇相讥,我之所以会受伤,还不是要拜你所赐,若不是你跑去肃王府在李芷跟前吹风,我今日何来的被践踏,被羞辱。
心里虽然这样想,苏妫面上却做出一副气呼呼的表情,她朝着韩度离去的方向冷哼一声,愤然道:“还不是三姐的那个老师,真真是目中无人到极点了,我好意给他行礼问好,竟被他刻薄了几句。”
韩度,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在这种女人面前污蔑你。苏婉出现在这儿绝非偶然,想必她看到了你从这儿走过,我只有这般撒谎,才能稳住她。
老五苏婉想起那日在凉亭被韩度嘲讽,心里也是不忿,只见她两只秀眉一翘,涂着‘满山娇’脂膏的唇一撇,冷哼道:“这是咱三姐的老师,更是父亲的贵客,脾气大也是正常。况且受过他气的不止七妹一个,为了这种无礼小人而哭,何苦来,若让表哥看到还不得心疼死啊。”
老五啊老五,你现在三句不离表哥,言语间这么向着我,是你转性了还是你的表哥答应你什么了。
“姐姐,你头上这金钗好漂亮。”苏妫装作羡慕之样,她从袖中掏出方才李芷送她的金簪,娇笑道:“这是芷郡主送我的簪子,虽名贵,但样子竟比不上姐姐的金钗。姐姐何不疼一下妹妹,咱俩换了吧。”
老五面色一沉,她的身子竟往后闪了下,尴尬笑道:“这,算了吧。”
苏妫冷笑,但面上仍天真可爱:“难道这钗是表哥送给你的?没见你这么爱护的。”
苏婉一脸娇羞,她嗔道:“就许表哥疼你,不许他送我小玩意儿了。”说到这儿,苏婉忽然拉住七妹的手,眼眸低垂,像是含有无限的心事:“以前都是我不好,老和你赌气。表哥已经说过我了,我也知道错了,七妹能原谅姐姐么。”
苏妫反手握住老五的手,忙笑道:“一家子骨肉,说这种话让人笑话。”
苏婉,果然是你给王宾通风报信,所以他才能在肃王妃母女发难前赶来。啧啧,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份缜密心思啊。先在李芷跟前吹风,想必说尽了我的坏话,甚至还给她出过主意吧。当李芷带着必胜的把握杀上门后,你又偷偷将王宾请来,让王宾对付那对母女。好个一箭三雕,既得到了李芷的信任,又在王宾面前有了好的印象,更重要的是把我拉下水,利用我不费吹灰之力挑拨了王宾与李芷的关系。真是人不可貌相,五姐,我今日才服你。只不过,想要算计我,你貌似还嫩了点。
“妹妹为何这般瞧我。”苏婉娇羞地低下头,手附上发红的脸颊,轻笑道:“难不成我脸上有花,你这样看。”
苏妫凑近了苏婉,她轻轻地在老五手背上拍了拍,笑的极动人:“姐姐,妹妹真想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苏婉叹了口气,无奈道:“姐姐也想和妹妹永远在一起作伴,只是表哥他,”
苏妫起身背对着苏婉,傲然道:“表哥由我去说,定让姐姐得偿心愿。”
苏婉,怪只怪你不顾姐妹亲情算计我,若今日让李芷得逞,轻则我的名声扫地,重则被她毁容。既然你阴柔,我也不能娇弱,把李月华惹生气了呢,后果,我怕你承受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其他大牛们女主暂时对付不了,一个苏婉还是能拿下的~
第35章 月边疏影
苏照晟果然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当天就命人将苏妫的东西全搬去了王夫人院里。王夫人因苏妫即将和自己的亲外甥王宾成亲,所以待这个昔日碍眼的庶女异常的好,嘘寒问暖,疼惜爱护,可就是不让女孩出院门半步。
乌云蔽月,最适合酝酿坏事。
苏妫四下打量了番住的屋子,夫人这里自然什么都是好的,连罩桌子的布都是从蜀州买 回来的织锦云纹缎,青瓷卧羊型烛台燃着掺了瑞香花的油灯,烛台身上雕刻着李商隐的名句:烛分歌扇泪,雨送酒船香。
苏妫将手掌放在烛焰上烤,灼烫的温度从手心一直传到全身。瑞香花的俗香远没有她身上天生的异香好闻,女孩给自己倒了一杯滚水,她想起这几日府上发生的种种,看起来何姨娘时来运转,怎么就感觉怪怪的。
苏照晟接连几日都去了苏妫生母何姨娘那儿去睡,老苏说了,何姨娘这些年为他生儿育女熬出了一身病,他要用后半生怜爱她。
合府都震惊了,先是老六苏人玉得了个肥缺成了真正的贵人,接着就是老七苏妫要嫁给宠臣王宾,如今就连何姨娘这药罐子都再度得到老爷的宠爱,这房真真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更有那讨巧的小人编排打趣,说是人家何姨娘肚子争气,养的一双儿女都是人中龙凤,后福绵绵。也还真别说,自从肃王妃母女来过后的第五天头上,苏照晟忽然在府里宣布,他要抬举何姨娘做二夫人。一个区区姨娘能做到仅次于太太的二夫人,简直眼红疯了一众姨娘和通房丫头,可连王夫人都满心欢喜的接受了,谁又敢说反对的话呢。众人心知肚明这里有个缘故,因为只有将何姨娘的身份抬高了,她的女儿才能配做人家外甥的二夫人。
吱呀一声,开门的声响打断了苏妫的沉思,她抬头一看,来人是六幺。
六幺将门关好后走到自家姑娘跟前,只见她从袖中掏出红黄两个不同颜色的纸包递给苏妫,低声道:“这几日六爷花了不少心思才从外面弄到的,他说就算坏事了,也绝不会查到你们身上。姑娘,你真的要这么做?五姑娘毕竟是,是你姐姐呀。”
“姐姐?”苏妫冷笑一声,她将红色那包药粉凑近烛光仔细瞧,仿佛看不清般,她将杏眼微眯着,不带一丝温度地笑道:“我如果原谅了她,六幺,你能替她作保么,你能保证她不再算计我么。记住了,最是亲人才最难防。”
六幺显然说不过苏妫,她叹了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咬牙道:“六幺一体一心全是姑娘的,姑娘怎么说我怎么做。”
“这就对了嘛。”苏妫现在才开心地笑了,她看着窗子绷的翠笼绿烟纱,彼时月光正好照进来,洁白色照在淡绿色上,这美妙的光影仿佛会动般,当年大明宫的窗纱也不过如此吧,苏家这般富贵,怨不得姜铄会将魔爪伸来。
“父亲和夫人不许我出去,更不许三姐六哥他们来看我。他们以为将我困在这方院子里,我就没法筹谋了。”苏妫将那两包药粉仔细地收在袖中,媚笑道:“王宾要见我,我不是就可以出去了么。”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静拂琴床席,香开酒库门,酒不醉人人自醉。
清风徐徐,暖阳云里藏。王宾这日特意上门来看苏妫,前几日李芷那么一闹,表妹她肯定生气了,更可恶的是那女人竟还伤了她。
苏妫拿着把小香扇慢慢地扇,连头也不用抬就能知道,王宾肯定两眼紧盯着自己。
“我,”
“你,”
王宾轻轻地摇头笑了下,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柔声道:“你先说吧。”
苏妫起身给王宾福了一礼,她的态度显然比以前好了很多,只见女孩脸颊浮起两个浅浅的梨涡,煞是可爱。
“我一向恩怨分明,上次的事,多谢你给我解围了,你,你是个好人。”
王宾只感觉心跳的很快,他痴痴地看着娇羞的苏妫,这样的她真的是每个男人的梦。要娶苏妫,更多的原因是想要征服这匹野马,他王宾自认为对女人有着绝对的吸引力,当年的李月华,现在的李芷,苏婉……哪个女人不喜欢他,哪个女人不主动贴上来,除了苏妫。
苏妫,她就像一朵夜里绽放着幽香的昙花,不知不觉就将你的心和魂勾走了。连那个名满天下的韩度,好像都为她着迷。若说之前自己是喜爱她美丽的外表,那么现在,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对,很确定是爱上了她。这种感觉和悸动,此生还是第一次。
王宾收起虚伪的笑,他看着苏妫,沉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听着你遇到这事,想都没想就冲到苏家。”王宾忽然低下头,他似乎在害羞:“不怕你笑话,这和我以往行事风格根本不符,我的冲动,只为你。”
多动听的情话,我的驸马,你知道在你面前的是谁么。我苏妫不是每个男人都配喜欢的,马上,你就会尝到自己种下恶果的代价。
正在苏妫想着待会儿如何行动时,却见王宾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苏妫被这个男人看的心里毛毛的,她借着扇着小香扇挡住自己半张脸,干笑道:“为何这样看我,叫人瞧见不好。”
王宾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睛发冷,他又带上以往那种儒雅的笑:“七妹,我一直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像是在哪里闻过。”
通常王宾这样笑,就证明他在谋算着什么。这个男人以前经常和自己在一块,自然能闻出属于李月华的体香。
苏妫慢慢地将香扇合上,颔首淡笑道:“是么。”袖中的手在发抖,背上凉飕飕的,王宾一向心思缜密,可不能让他看出什么:“表哥说的味道,应是我手腕上笼的香珠子。这是从西域传到长安的,六哥花了重金买了来送我,异香异气的,是和中原常见的香味不大一样。”
王宾了然点头,他笑着看苏妫,正准备说点什么,忽然整个人都愣住,手颤抖着指向女孩,惊道:“你,你额间是什么。”
糟糕,这个人的眼睛真毒。香味可以拿谎话掩盖过去,毕竟女孩子都爱香啊粉的,可是额间这颗胭脂痣是如何都掩饰不过去的。苏妫面上无辜地看着王宾,心里早都骂了自己千百遍:苏妫啊苏妫,你天天都贴花子遮掩,怎么今日知道要算计王宾,竟给激动的忘了。如果给他说这是自己画上去的,他会信么。
“别动,”王宾眯着眼睛仔细瞧苏妫,凑近冷声道:“我记得初次见你时,你并没有这胭脂痣,怎么忽然就长出来了。味道你说是香珠,可这胭脂痣你怎么,”
“表哥,七妹”一个清脆而欢乐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人是苏婉,她今日特意穿了件素色齐胸襦裙,一看那样子就是学苏妫的打扮,她双手端着紫檀木托盘,笑颜楚楚:“太太知道你们在这儿说话,特特让我给你们送来七妹妹最喜欢的竹叶青酒。”
王宾收起怀疑的神情,他略微点点头,两眼只是盯着苏妫,淡漠道:“姨妈想的周到,我不是给她老人家说了么,别叫人过来打扰我和七妹说话。”
苏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若不是端着酒,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苏妫起身接过苏婉手中的东西,她瞧着老五实在尴尬,便亲自给王宾斟了一樽酒,挑眉轻笑道:“表哥,这是五姐纡尊给咱们端来的,你不要辜负了这小酌之时呀。”
王宾冷笑一声,他唇角勾起抹危险的狞笑,双眼尽是寒冰。男人接过美人玉手递过来的酒樽,抬眼看苏妫,竟将酒樽推还给苏妫,儒雅笑道:“七妹先请。”
苏妫一愣,这加了药的酒,自己如何敢喝,难不成王宾这小人看出什么了。苏妫看着樽中的清液,慢慢地将酒樽举起,拼了,我今日干了这樽酒,就算一会儿出点什么事,还有哥哥和六幺在附近守着,不用怕的。
正当酒碰到女孩的唇时,王宾忽然夺下女孩手中的酒樽,登时就有些清液撒了出来,男人仰头喝尽了酒,然后将酒樽狠狠地砸到石桌上,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他抬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苏妫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以后要全心全意对你,就当弥补对那个人犯下的过错。”
他,知道了?此刻,苏妫倒不担心王宾,她担心的是浑身都是鬼心眼的苏婉,如果这个女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那才是真的完了。
苏妫瞪向苏婉,却看到苏婉摇晃着身子,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伸向王宾。她眼神迷离,嘴里不住喊着表哥,只是他的表哥却没搭理她。
扑通一声,苏婉终于没支撑住晕倒在地。
王宾忙站起来,但他并不打算过去瞧苏婉,只是皱着眉头道:“她怎么了。”
晕的刚刚好!
苏妫冷笑着打开小香扇给自己扇凉,微微将发髻往起扶了下,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情,女孩媚眼如丝,对王宾娇笑道:“她晕倒了呀,是我干的。”
王宾忽然觉得脚下发软,他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将头低下,根本不敢瞧对面的祸国妖颜。怎么 回事,身子怎么忽然就发热,好想扑倒女孩做,做那事。不愧是在宦海沉浮多年的聪明人,尽管脑子乱成一锅粥,他还是猜出了:“那杯酒果然,果然有问题。你竟敢算计我。”
苏妫眨着眼睛,得意地看着几近发狂的王宾,对了,我就是要看到道貌岸然的你变得狼狈不堪,原来复仇的味道这么甜美,女孩掩扇轻笑:“急什么呀表哥,马上就该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桃园三结义中你演什么角色?我演桃花
第36章 暗算
燥热,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热度传遍了男人整个身躯。
王宾显然是在极力压抑自己,他佝偻着背,手掌撑在石桌沿上,伴着胸脯一起一伏喘着粗气。
苏妫冷笑着瞥了王宾一眼,当你和李芷暗度陈仓时就该料到,有一天会被你伤害过的女人算计。
“表哥,你瞧我对你多好,给你吃了好吃的阴阳合欢散。”苏妫扇着小香扇欣赏王宾的隐忍,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女孩故意皱着眉头用扇柄敲了下自己的头,得意笑道:“大庭广众的做不太好,我这就去叫六哥把你扛到后楼去,那儿安静,你和五姐姐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
哗啦
王宾将石桌上的酒菜全都拂到地上,扭头瞪着苏妫,用他那像狼一样充满欲望的眼睛瞪着对面害他的女人,要她,要她,这是这个男人心里唯一想的事。
苏妫轻蔑地瞟了一眼王宾,边往外走边娇笑道:“千万别乱跑哦,我家花园子太大了,找不到女人你会疯的。”
忽然,一只铁一般硬火一般灼热的手将苏妫的臂膀钳住,手的主人从背后紧紧抱住女孩:“想去哪儿。”
苏妫下意识护住小腹,她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却不能,而王宾就像疯了般,不安分的手在苏妫身上到处游走,喷着酒气的口在女孩耳边轻声道:“别动,别动,听话。”
大明宫的那晚,恶魔一样的姜铄就是这样在自己耳边诅咒,黑色的夜,只属于血腥的残忍。
“六哥,六哥。”苏妫惊的大声喊叫,泪在一瞬间崩塌,被鞭尸的父亲,吓傻的弟弟,还有无数被兵痞糟蹋了宫嫔,不要,她不要再被讨厌的男人碰一个手指头。
身后的王宾忽然停下了动作,他的一只手覆着女孩的肚子,怎么 回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大了肚子。
王宾一把将怀里的女孩身子掰正,他极度忍着浴火焚身,疯狂的眼睛在瞬间仿佛恢复了些许冷静,他朝着被惊吓到的苏妫低声怒吼道:“你肚子怎么 回事,你究竟是谁。”
苏妫身上的异香对男人来说就是种天成的催。情剂,王宾忍不住又凑近了女孩几分,他咬牙强忍着想要撕碎苏妫的想法,摇晃着女孩道:“说,说啊。”
正在此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苏人玉带着六幺赶来了。
“好淫贼。”苏人玉用手里的宝剑指着王宾,低头瞅了眼晕倒在地的老五苏婉:“还不放开我妹妹。”
王宾冷眼瞪着苏人玉,捏着苏妫肩膀的手愈发地用力了,他眯眼狠狠道:“你知道她是谁么,区区庶子竟敢自称她的哥哥。”
苏人玉自然不知道王宾的言外之意,听得王宾如此说,人玉火气立马飙升,他手腕一转,用剑鞘将王宾直接给敲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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