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霉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吗?可能吧,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恶女终于 回到大明宫了。
雪下了一整天,到晚间还在飘着,旱了一个夏,终于在冬里爆发了。寒风不断从洞开的门里往进灌,摇曳的烛火被吹灭了好几次,后来索性不点灯了,烦得很。
姜之齐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前,他在等苏妫。
已经整整一天了。怪事,怎么还不 回来,难道是顺路 回了苏家?哼,敢让本王等你,胆子可真大。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姜之齐皱着眉头来 回在屋子里走。苏妫,难道你是瞎子吗?看不到天黑了要 回家吗?等你 回来,看本王怎么教训你。
七娘,你是不是路上碰见强盗了,不可能啊,这里是长安,天子脚下,谁敢动你。除非……是天子。
忽然,屋子里变亮了,原来是纪无情将蜡给点着了。
“无情,把那玩意儿吹了,本王心情不好。”
纪无情的声音冷漠异常,他的心情仿佛也不怎么好:“宫里来人了,给你宣口谕。”
“快请。”
来的是个裹地严严实实的微胖太监,姜之齐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伺候父皇起居的赵公公。
姜之齐不敢得罪皇帝身边人,忙叫人端来好酒好茶伺候,可赵公公却一摆手拒绝了。
这老太监保养的极好,面上的不怎么见皱纹,声音和顺动听:“王爷别忙,宫里还有事,咱家宣了口谕还得赶紧 回去呢。”
姜之齐慌忙要跪下接旨,谁知却被赵公公给扶起:“不是皇上,是德妃娘娘带出来的口谕,王爷不用行礼了。”
“德妃?”七娘就被这个德妃请进宫,到现在还没 回来。“德妃娘娘的口谕,可是和本王府上的苏氏有关?”
赵公公垂着眼眸,抿唇羞涩一笑:“娘娘说现在天色已晚,就把七娘留在宫里了,王爷不必牵念。”
是德妃留?还是父皇留?
“本王可以现在进宫,亲自接我的女人 回来。”
“王爷。”赵公公将头上戴着貂毛帽正了下,斯条慢理地笑道:“德妃娘娘看见七娘身上好像有伤,实在是心疼的不得了,所以嘛,在把伤养好前,七娘就不 回来了。”
怒火快要将姜之齐吞灭了,他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拳状,真想一拳打死眼前这个阴阳人,可是不敢,不是么?非但不能发火,还得和颜悦色地叫人送走赵公公。
赵公公走后,纪无情很自觉地将蜡烛捏灭,他看着对面站的笔直,一声不吭的姜之齐,冷笑道:“这下终于称了你的心,她很成功地留在皇上身边,你应该高兴。”
姜之齐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拂到地上,此刻的他就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狼,虽然残忍但很憋屈:“我不高兴。我的女人,除了我自愿送给他,他不能抢。”
哼,你的女人,苏妫不是你的棋子么,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女人了。
纪无情瞧了眼手中的剑,如果能早些带她走,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可是现在,也不晚。皇帝能把她留在宫里,我就能进宫把她抢走。
*****
汉武帝能金屋藏娇,姜铄能在凤台藏美。
氤氲的热气池子里的苏妫昏昏欲睡,住在凤台已经有半月之久了,姜铄虽说不是天天来,但绝不会超过两天不来。姜之齐说的没错,他老子的确很‘厉害’,受不了?咬牙也要撑下去。
浴池极宽敞,墙壁上雕刻着簪花仕女图。苏妫叹了口气,这里已经不能和当年的金碧辉煌相比了,墙上装饰的宝石全被人抠走,连柱子表面镀的一层金都让人给刮地干干净净。
“你喜欢这里?”
“喜欢。”苏妫连想都没想就 回答出这句话,不对,这声音好熟,好像纪无情的。
苏妫忙睁开眼睛,果然瞧见一身黑衣的纪无情站在浴池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的。”苏妫左右瞅了番,见没人,忙压低了声音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
纪无情慢慢地将他的剑拔。出来,然后对准池子里的苏妫,冷冷道:“给你两条路,跟我走,死在这儿。”
“两条我都不选。”苏妫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耐烦,她怕眼前的这个杀手会给自己惹上麻烦,毫不客气道:“快滚,我早都受够你们主仆了, 回去告诉姜之齐,最好放聪明点,别欺负我姐姐。或许我一高兴,还能在皇上跟前替他美言几句,你下来做什么,上去。”
池子里的水不深,也不浅,恰好到纪无情的腿关节处。
“就算我求你了,跟我走吧。”
正在此时,殿外响起个沉稳的女声:“娘子,奴婢进来给您加热水了。”
这个宫女叫扶风,是姜铄专门安排在凤台伺候自己的,好像还颇有些身手,可不能叫她看见纪无情。几乎在那宫女推门进来的瞬间,苏妫将纪无情按进水里,藏在浮着的花瓣下。
水里的世界,有时候也是很美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要不要让无情调戏下小苏,最近事情太多,生活不顺心,有种要卡文的预感。
我要是一断更,请你们拿小皮鞭出来抽我,狠狠地,我直播嗷嗷叫
第78章 15
水里的世界是怎样的?
在苏婵看来,是可以终结一切屈辱的最佳选择;在苏妫看来,是可以让自己再活一次的经历;在纪无情看来,水里的世界可以触碰到不可及的幸福,是很美好的。
肩膀被她狠狠地按在水里,但为什么不想挣扎。她身上的伤基本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又多了些牙印和被吮吸出来的瘀伤,真讨厌。
水无法将纪无情的嫉妒之火浇灭,反而愈烧愈烈,他恨恨地看着女孩的底下,这个地方,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男人们都要征服。一个没忍住,纪无情将手指……
苏妫怕被宫女扶风发现纪无情,她尽量将身子往低压,又将池子边放着的花瓣一股脑都洒了进来。
“娘子,要不要把水给您加进去?”
这个叫做扶风的宫女约莫三十来岁,听姜铄说,这个女人的武功很不错,十来个身强体健的男人也不能近身。
“哦。”苏妫全身只将一颗头露在水面上,她像往常沐浴般闭上眼睛享受,懒懒地说道:“放下就出去吧,不需要你伺候。”
“是。”
天知道,苏妫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这算什么,好像有点像妻子偷。汉,怕被夫家人发现的似得。想到这儿,苏妫都想笑自己了,忽然,底下传来一种被充满的感觉,纪无情,你竟敢!
“啊。”
走到门口的扶风听到苏妫不同寻常的叫声,连忙 回头,关切地问道:“娘子,您怎么了?”
“我,我。”水中的手一个劲往开推纪无情,连腿都用上了,可是她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奈何的过一个杀手。“没事,想皇上了。”
扶风听了这话,了然地笑了笑,她也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快到年关了,朝廷,番邦,还有宫里的琐事太多,皇上得了空肯定来看您。”
也不知道怎么了,水里的男人手动地更狠更快,另一只手捏住了苏妫的柔软,特别温柔,但特别疼。
苏妫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颤抖的,气?还是有感觉了?
“哦,知道了。”
扶风一将门关上,苏妫就将纪无情给拉出水面,男人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水太烫?还是画面太美好?亦或是终于做了梦里的事?
苏妫脸上写着明显的怒,她知道扶风还没走远,所以她不敢大声喝骂纪无情,更不敢甩男人一耳光,只是压低了声音表达自己的愤怒:“做什么!”
纪无情倒没苏妫想的多,他嘴角带着满足而得意的笑,仿佛故意报复似地对苏妫道:“我就是想知道,到底贱人的底下是紧的,还是松的。”
“你。”
苏妫再也忍受不了纪无情了,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羞辱我。女孩对准了男人的喉咙,狠狠地将他扑进水里,然后咬下去。
纪无情没想到苏妫竟然会想咬死自己,出于杀手的本能,他立马掐住女孩的脖子,也是瞬间,苏妫的口松开了,她好像被掐的没气了。
下手,狠了。
水里的世界,有时候真的很美妙,比如说现在。纪无情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掐晕的女孩,在水里,她的黑发上下起伏,像水蛇一样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她真的好安静好美,或许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不会推开自己。
当口鼻里的气泡吐尽的时候,纪无情对上女孩的唇。男人大手扣住女孩的头,与其说给女孩过气,倒不如说,这只是一个压抑了半年的深。吻。如果时间就此停下,那该多好,没有姜之齐,没有姜铄,没有大明宫,只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可是,幸福总是很短暂的,但至少在她恢复意识之前,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苏妫感觉自己的头在发昏,她挣扎地爬上池子沿儿,纪无情还是想杀了自己,这把没有任何温度感情的剑,还是不放过自己。
刚穿上事先备好的袍子,苏妫忽然感觉背后有股冷气一直吹向自己, 回头一看,果然是提着剑的纪无情。
“你给我滚,我讨厌姜之齐,现在更讨厌你。”
现在,你再怎么羞辱我赶我,我都没法动手杀你了,苏妫,你真的好了不起。
纪无情看到女孩脸颊上沾了片粉色花瓣,他想替她拿下来,谁知道却看到女孩脸上带着惊惧的神色,她护住自己的脖子,连忙往后退。
“七娘,和我走吧。”纪无情眼里的痛苦之色更重了,她为什么都不懂。
“不。”苏妫眼睛盯着纪无情手中的剑,连连后退:“ 回去挨鞭子?我没那么傻。”
看着苏妫慌忙开门跑掉的背影,纪无情苦笑:“只是我和走,你怎么就不懂。”
苏妫赤脚跑在汉白玉铺成的地上,她不住地 回头,她怕纪无情追出来杀了她,不妨头,撞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七娘,和我走吧。”纪无情抓起苏妫的手腕,他看起来真的很坚决:“我在凤台足足看了你两天,你不快乐。”
两天?一种屈辱之感向苏妫袭来,一个没忍住,女孩打了纪无情一巴掌。
“有什么好看的,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苏妫想甩开纪无情拉着她的手,可是怎么也甩不开,手腕痛的很,他抓的太紧了。
忽然,破风之声传来,纪无情慌忙推开苏妫挡下飞来之物,原来是把刀鞘。
“你是齐儿的贴身侍卫,纪无情。”姜铄的忽然出现,将苏妫给吓了一大跳。只见姜铄手里拎着把长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小姑娘,你没事吧。”
苏妫瞪了眼离自己很近的纪无情,冷冷道:“王爷恼了,派杀手来杀我。”
姜铄不傻,他直接问纪无情:“是这样吗?你来做什么,说实话。”
“带她走。”
姜铄摇头轻笑了笑:“少年,想从朕这里带走人,你还太嫩了。”
“是么?”也几乎同时,纪无情挥剑刺向姜铄,好快,黑夜中只能看到银光闪闪,几乎看不清纪无情的身影,仿佛这个男人早都与黑暗融为一体,这就是做杀手必须有的潜质。
姜铄神色凝重,在对待的敌人这个问题上,即使做了帝王,他也绝不会掉以轻心。这么多年的沙场征战,只教会这个男人一种刀法,杀人的刀法,他或许并没有纪无情飘逸灵动,可是总是能一招击中对方要害,准确而狠毒。
“皇上小心,这个人的剑气有毒。”
苏妫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纪无情分了神,正好给姜铄一个机会,挥刀刺入杀手的肩头。
“我输了,你杀了我吧。”
姜铄淡淡一笑,他并没有理会纪无情,只是拉起苏妫的手往殿里走:“ 回去吧,你还不配让朕杀你。”
*****
借着烛光,姜铄仔细地看苏妫脖子上的掐痕,男人叹了口气:“真狠,不愧叫无情,对小姑娘这样的美人都能下狠手。”
嗓子现在才感到疼,苏妫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我以前骂他是你儿子的狗,他记恨,一直想杀了我。”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