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苏妫轻轻地用手指划过男人紧致细腻的皮肤,如果想要摧毁一个神话,那么努力让自己变成另一个神话,女孩微微一笑:“今后的路,就算再难走,也是小姑娘自己选择的,跪着也要走完。”
姜铄叹了口气:“小姑娘,朕的意思不是让你对自己这么狠,”
姜铄的话还未说完,唇就被苏妫给封住,男人显然很是喜欢他的小姑娘,他主动撬开女孩的唇,吮吸着她口中苦涩的药味。
苏妫微闭着眼睛仰起头,她滚烫的身子,或许只有姜铄冰凉的唇才能解救了。
“我怎么会来大明宫的,”苏妫手伸进姜铄的衣襟,她穿过男人的双臂抱着他,轻轻地咬他的耳垂:“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姜铄的手在苏妫的全身游走,他听了这话,不禁冷笑道:“因为你家聪明的王爷。”
苏妫身子一震,殿里虽然灯火通明,可是外面还是黑黢黢的,女孩稍微往后退了些:“我睡了多久?一天吗?”
“两个时辰。”
“那就是说两个时辰前,我还在王府躺着。”记得那会姜之齐叫自己脱光了躺床上,他什么也没做,没生气也没干坏事,就说一条毒蛇怎么会忽然转性了。
“不错。”姜铄轻轻地喘息着,他胡乱地将自己的腰带往开解,解不开就直接扯烂,他有的是力气。“不得不说,我儿子真是太无耻了。他意图拉拢德妃,就把你弄出宫,而这会儿他为了讨好他老子,趁着天黑就把你送进来了。”
聪明的人永远会在适当的时候做正确的事,姜之齐就是这样的人,而苏妫这个大笨蛋,经常意气用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姜铄捏了下苏妫的纤腰,痒的女孩咯咯发笑。
“想什么呢,恨你家王爷太薄情?”
苏妫故意做出狠毒的样子,她扬着下巴捏住姜铄的鼻梁,冷笑道:“我在想,有些人哪,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姜铄亲了下苏妫的手心,斜眼笑道:“说谁呢。”
苏妫拉着姜铄的鼻梁靠近自己,得意道:“说你呢。你家太子殿下想方设法地亲近我那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姐姐,结果我们的皇帝陛下一生气,就准备废了我姐姐。那小姑娘问问你,你现在抱着谁家的媳妇?”
姜铄哈哈大笑,他一把将苏妫压倒在床上,手撑着床在上面看身下的女孩:“我家太子怎么会是你家王爷的对手,小姑娘,还记得上次你走之前,朕给你说过什么。”
苏妫本来就穿的少,所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迅速将自己剥光,她笑着看近在眼前的男人:“您说下次见面会告诉小姑娘,您会给我什么。”
姜铄带着他精壮的肌肉压下来,他知道小姑娘不喜欢太过粗暴,只是慢慢地动作:“我告诉你,我会给你帝王独一无二的宠爱。”
姜铄下边慢慢地变快了,他喜欢小姑娘,可他不喜欢小姑娘胸前被人刻上去的‘姜’字。男人狠狠地捏着吮吸着女孩的柔软,他喜欢这里,以前她总说疼,不愿意他多碰这里,可今天她很听话,没有挣扎没有推开。
“恩?”姜铄忽然从苏妫胸前离开,他用手抹了下嘴边沾着的少许咸咸液体,皱眉道:“你怎么会有乳汁?”
苏妫揉着发疼的柔软,我为什么会有乳汁,还不是因为你,我给你生了个儿子,很可惜,你儿子没吃几天奶我就走了。
“半年前,我有了身孕,可是没能保住。”苏妫眼里泛着泪花,她至今都没法忘记孩子从自己身体里活生生流走的痛苦:“府里有个侧妃萧氏,她从我进府开始就给我下毒,后来王爷不小心挤压到了我的肚子,孩子就没了。我也不知道该怪谁,那个女人?还是王爷?”
“他们都有错。”姜铄见女孩那里正在往出渗白白的液体,一点也不多,但足以证明她是个可怜的女人。男人没有再动,他只是搂住单弱的女孩,柔声道:“再等两年,朕就给你身份,到时候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
苏妫将头枕在姜铄胸口,她搂住男人的窄腰,轻声道:“我现在就想做一件事。”
“你说。”
“天快亮了,我想让侍卫哥哥抱着我,咱们坐到台阶上看日出。”
姜铄什么都没说,他直接用被子将女孩裹住就往外走。冬日的太阳是很温柔的,两个人挤在一块被子里,相互依偎着看那启明星,鱼肚白,朝霞,放肆的现在,和一点也不明了的未来。
寝宫门口守着的宫女太监们早都躲得远远的,他们哪儿敢凑过来找死。
偏殿里,一直伺候姜铄饮食起居的大太监赵公公正在看着咕咚咕咚冒泡的药茶出神。昨天发生了太多惊心动魄的事,三王爷憋了多年的坏,终于带着他一手扶植起来的文臣武将们发难了。意料之中,太子殿下连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若不是上将军后来出现,太子被废也未可知呢。
宫女扶风猛地拍了下赵公公的肩膀,她抢过赵公公手里的蒲扇,轻笑道:“公公不好好扇火,一会儿皇上要喝茶可就来不及了。”
赵公公两指揉了下酸胀的眼睛,嘿嘿笑道:“谁都别忙,你难道没看见,今儿个皇上都没去早朝呢。按我说,七娘贵人什么时候不睡着,皇上什么时候不叫咱们伺候。”
扶风从瓷盘里拈起一颗松子糖放在嘴里嚼,含含糊糊笑道:“我要是三王爷,我就舍不得。七娘这么美的一个女人,藏在家里还来不及,还敢叫别人晓得。”
赵公公冷哼一声,斜着眼觑扶风:“你以为王爷傻?他那是精过头了。刚在白天使坏,逼的咱们皇上将太子监国之权收 回,晚上就将美人送进宫来,你说为啥。”
“为啥?”
“笨笨笨。”赵公公亦拈起块松子糖去嚼,只不过他牙口好像不太好,才咬了两口就赶紧吐掉,老公公捂着腮帮子,冷笑道:“夕月国国主马上就来了,皇上得亲自去跟那条草原之狼交涉。太子不监国了,那你说长安留给谁?”
“王爷!”扶风猛地拍了下大腿,中年女子嘴里尽是啧啧的赞叹声:“不过皇上放心将长安交给王爷吗?”
赵公公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放心也没法了,当年皇上起兵时借了夕月国铁骑之力,这下人家可是来讨债了。如今天下初定,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皇上也没办法啊。”
“怕什么,皇上有德妃娘娘,娘娘可是正儿八经的夕月国,”
扶风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公公捂住嘴,赵公公左右瞅了番,低声呵斥道:“要死了,德妃的身份是秘密,泄露出去会引起大乱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我乖不乖,这么早就发了~很早以前,有些小伙伴看了前几章都恨死女主了,她们更喜欢元兰。好吧,那时候因为不能剧透,什么都没说。现在终于要写这个妹子的真实身份了,感觉自己萌萌哒
第88章 草原狼婆
姜之齐做了聪明人该做的事,他果然被临时委任了监国大任,坐镇长安。而姜铄则带了他的太子以及一些朝廷重臣去了京城百里外的离宫,亲自接见来自草原的夕月国国主–元邵。
到了离宫,姜铄先将苏妫安顿好,才去做他作为帝王该做的事。他走之前再三嘱咐,在离宫的这些天千万要小心,若在殿里待闷了想出去走走,务必要让扶风在身边跟着。苏妫知道姜铄是好心,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次离宫之行,注定了要掀开一场翻天覆地的震动。
今天是那夕月国国主来的日子,宫女太监们都像被抽了几鞭子般兴奋紧张,她们不敢出错,只有谨慎小心地守在自己该守的位置。整个离宫,仿佛只有苏妫一个闲人了。
而苏妫不喜欢被扶风跟着,她换上宫女的衣裳,趁扶风打盹儿的功夫,偷偷溜出殿,她想去花园看看那些父皇喜欢的红梅,看它们还在么,还好么。
对于离宫,苏妫的记忆只停留在五岁。记得那年的夏天好像特别热,父皇就将他的前朝和后宫一股脑搬到了离宫来避暑。
父皇的血液里永远充满了浪漫的天马行空,他嫌弃离宫的离字听起来晦气,于是逗他的小公主月华:月儿给离宫重新起个名儿吧。当年的李月华脱口而出:胭脂宫……
“胭脂宫,胭脂宫。”
苏妫眼神迷离,嘴上噙着笑,她反地复嘟囔着这三个字。
犹记得当年父皇听了一愣,笑着问他心爱的小女儿:为什么要叫胭脂宫。
小小的李月华勾住父皇的脖子在他怀里打滚撒娇:因为这里有好多好多的梅花,还有红色的温泉,是胭脂的颜色呀。
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叫了十来年的胭脂宫,一朝国破家亡,新皇帝嫌弃胭脂二字带着淫。靡之意,又将宫殿的名字改 回了离宫。
苏妫指尖碰上红梅花里藏着的雪,无奈笑道:“红梅,你还认得小月华吗?再一次 回来,我已经成了客人了。”
正在伤神间,身子忽然被一个人猛撞了下,而与此同时,苏妫手中多了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
撞她的人是个十分面生的小太监,约莫十五六岁,面皮蜡黄,大花眼,嘴稍微有点歪,是个放在人堆儿里也找不出的普通人。苏妫慌忙将小太监塞给她的东西攥在袖中,故意板着脸训斥:“哪里的毛崽子,不长眼么?”
花眼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瘦弱的小身板不住地发抖,连声求饶:“这位姑姑,小安子不是有心的,求姑姑不要打我。”
苏妫淡淡一笑,她亲自上前往起扶小安子,压低了声音问:“你是谁?”
小安子低声 回道:“春风十里。”
苏妫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小安子也是张甫明的人。
“怎样了?”
小安子什么话也没说,他就像那些初进宫被欺负的小太监们一样,哆哆嗦嗦地给苏妫行了个礼,就要离开。可是当他与苏妫擦肩而过时,这怯弱的小太监低声道:“少主放心,明公说少主的计划可行。”
苏妫淡淡一笑,她紧紧地攥住手中的那个小布袋往前走。张甫明真是太不简单了,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弄到这东西,而更不简单的是他的人几乎哪儿都有,王府有清莲,离宫有小安子,大明宫和太子身边肯定也有。
正在苏妫出神想事的时候,忽然与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
“苏妫?”
这是谁,声音好熟悉。苏妫抬头看过去,竟然是王宾,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见到这人。他还和以前一样,英俊潇洒,温文儒雅,只不过他现在看起来有点着急又有点惊讶。
苏妫没打算和这个人多说话,直接转身准备离开,才走了两步就被王宾给抓住。王也没说话,直接将苏妫往假山那边拉。
待确定安全后,王宾从上到下打量了番苏妫,皱着眉头道:“怎么这副打扮,你是不是准备行刺皇上。”
“呦,我有几个胆子,怎么敢做行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苏妫低头看了下自己穿着的宫婢衣裳,摇头轻笑道:“好久不见了表哥,你和芷郡主相处的怎么样,对了,我那独眼五姐还好吧。”
王宾手握拳砸了下山石,一张俊脸寒气逼人:“先别管我的事,你家三王爷坐镇长安根本没来离宫,说,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苏妫在原地转了个圈,笑着对王宾眨了眨眼睛:“飞进来的喽。”
“你。”王宾永远拿这个妖精没办法,他虽然恨她拒绝了自己,可是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送死,男人一把拉住苏妫的手腕:“走,我现在就送你出宫。”
“不要。”苏妫一把甩开王宾的手,却踮起脚尖凑近了看男人,女孩咬了下舌尖,挑眉笑道:“表哥,你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一股清幽的香气传进男人的口鼻中,半年多没见,怎么感觉这丫头好像变了很多,她以前没这么……骚。
苏妫的这小小动作真把见过‘世面’的王宾给吓着了,男人往后退了两步,眼里尽是怒火和悔恨:“是是是,我在担心你,这下能走了吧。”
苏妫掩着嘴儿笑,她用手指戳了下王宾的肩膀,摇头无辜道:“不要,我还没见过夕月国国主,才不要走呢。”
王宾一听这话,不由得怒道:“你作死呀,见他干嘛。”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是因为她的变化?还是因为担心她的死活?亦或是后悔曾经抛弃过她,后来没本事娶到她?都有吧。
苏妫用手将整齐的发髻拢了下,我心爱的驸马,你越是这幅样子,我怎么越是开心呢。苏妫不屑地白了眼王宾,淡淡笑道:“听闻这位夕月国国主是位好了不得的人物呢,当年咱们的皇上打江山的时候,国主带着他的铁骑扫荡了我们戍边。可是当长安一被皇上拿下,这位国主却退兵了,这是怎么个道理呢?”
王宾知道苏妫已然将这里边的缘故猜透了,便也不拐弯抹角:“皇上当年和夕月国的国主元邵约好,他要元邵帮他制造外。围之乱,将前朝兵力的注意力分散开,直捣黄龙。”
这话现在听起来,还是让人不寒而栗,不过苏妫却更钦佩她的仇人姜铄了,与狼共谋,天下间也只有他这样心胸的人敢做了。
大病才初愈,苏妫感觉身上还是没多少力气,她软软地靠在假山石头上,冷冷问道:“皇上是不是许了元邵什么好处。”
“戍边二十城,还有元兰的德妃之位。”
“什么?”苏妫整个人都僵住了,元兰的德妃之位,难道不是因为顶替前朝公主李月华来稳住李氏遗民吗?怎么她竟然和外邦蛮族有关系了。元邵,元兰,元兰,元邵……
王宾瞧见苏妫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忙上前关切地问道:“表妹,你没事吧。”
“别碰我,我没事。”苏妫扶着头推开王宾,兰姐姐,你恨我当时怯懦没有顾你的死活,所以你疯了一般折磨我,我理解。可如果你是番邦的细作,那么我们之间的帐就该重新整理一下了。“表哥你别担心我,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王宾的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他知道说出这件事,苏妫可能一时间难以接受。可是他必须给她提前警示到,德妃你难掰倒,皇上你更难下手。
“走什么走,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再说那个草原之狼现在不知在内廷的哪个地方呆着,万一叫他看见你长得漂亮乱来,那可怎么好。”
苏妫抬眼看王宾,皱眉道:“我还奇怪呢,你怎么会出现在内廷。你不是应该和皇上一起接见夕月国的国主么,怎么你说那个元邵也在内廷,发生什么事了?”
“那是因为我故意让你们的皇帝陛下难堪,所以连招呼都没打就闯进了内廷。”
一个浑厚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不知为何,苏妫感觉到股迫人的杀气和血腥气向自己袭来。
来的是个身材异常高大健壮的中年男子,他穿的衣裳与中原人全然不同,上面是用一整张狼皮制成,恐怖的是狼头趴在这人的肩头,白森森的獠牙呲着,血红的眼睛瞪着眼前的每个人。
王宾一瞧见那人,慌忙拉着苏妫跪下行礼:“臣王宾,给国主请安。”
这就是夕月国的国主元邵?据说狼是草原最凶猛的动物,而这个国主用死狼来做衣裳,那岂不是告诉别人,他才是草原最恐怖的?
“这个美丽的女人是谁?”元邵丝毫不掩饰他的惊艳之色,他迈着步子朝苏妫跪着的地方走来。
王宾猛地站起挡住元邵的去路,朗声笑道:“国主的酒想必也解的差不多了,我们皇帝陛下还等着和您商讨大事呢。”
王宾边说这话,边冲苏妫摆着手,示意女孩赶紧离开。
苏妫低着头给元邵行了个礼就夺路而逃,她根本不敢在这儿多做停留,直接往寝宫跑去。如今看来,这位草原之狼是相当跋扈嚣张的,他这次赴京好像处处给姜铄难堪。怪不得姜之齐不惜血本地投靠德妃,原来是有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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