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府所在的四酒坊到皇宫,需得直行穿过纵贯上京的朱雀大街,今日出行使的是玉辂,两匹河西走马在前头牵引着。
顾将军坐不惯空间逼仄的马车,遂自己架了匹从关外驭回的大宛马,身形较之普通马匹要高大不少,远远望去,真如天神之貌。
上京百姓无人不知顾将军威名,仅凭叁年酣战,便收复北狄西戎二族,直至逼退反贼于关外七百里,迫使北蛮签下和约,实乃多少史书佳话记载都不为过。
然而,负有盛名的顾将军,正缓缓遏停马匹,将速度放至与马车一致,接着从侧窗为妹妹递上了一个惟妙惟肖的糖人。
顾大将军方才特意找了路边摊贩照着她的模样捏的,虽说上京城的手艺人已是技艺高超,他犹觉不够,难免带了几分遗憾,可琏月却喜欢得紧,接过后爱不释手,连连甜声唤了好几句‘阿兄’。
车厢里放了几个暖炉,热烘烘的,但一掀开车帘才发觉外头寒风阵阵,琏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问道:“阿兄不冷么?”
若是她也如那般神气地架马御街,准得冻成冰棍儿,说不定就如同手上这小糖人似的,看着软糯,实则硌手。
“不冷,月牙儿冷么?”
“我还觉着有些热呢,不过——”她的话还未说完,前方已到了轩辕门,数名守卫照例准备查翻马车,还没近前,一直缓步慢行的顾司镇忽地架马绕过马车上前,惊得守卫们纷纷行礼。
“原是大将军的车辇,卑职逾矩了。”
“嗯。”他冷淡颔首,又跟回车前,对着好奇地将门开了个小缝的琏月道:“外头风大,看会儿新鲜就回车里。”
琏月忙不迭点头,她也就在大哥这里能随意些,不被处处管教。
她趁着机会将入宫的一条主道看了个够。铺了青石砖的步道,两侧是车轨,前方宽阔到几乎望不到边。大夏的皇宫建造时仿了部分前朝的样式,森严古朴,倒是没有她想象中夺目的样子。
但越往前行,琏月反而觉得熟悉起来。
东边的云柏,西边的梅林,处处都透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她侧头问顾司镇:“小月以前来过这儿吗?可我不记得了……”
“嗯,在你还很小的时候。”
“那块儿是不是应该有个秋千?就像阿兄为小月做的那个秋千,但要更大些,很大很大……”
马车正好停住,琏月急忙下车,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遥遥指向了后宫的某个方位,“就在那儿,就是那儿!”
她兴奋不已,可一转头,却看见身着麒麟绣样武将官袍的顾司镇紧握着佩刀,敛了眸底暗色,意味不明地凝望着她。
“月牙儿……还记得多少?”
琏月眨眨眼,蓦地噤了声,略有隐瞒:“剩下的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
顾司镇并未惊讶,只是揽着琏月的肩,轻声告知她应该往哪个方位,好去参加宫宴。车辇停在了乾清宫的殿前,琏月瞧着顾司镇不大像要同自己一起去的样子,她有些不安,攥紧了他的袖子,迫切地问:“子御阿兄,不和小月一起嘛?”
一个‘好’字呼之欲出,却被上前行礼的内侍监慕总管的问安声打断。
“陛下宣大将军御前觐见,正在养心殿里候着。顾小姐可先随咱家去赴宴,首辅大人一刻前已先到了,请——”
琏月起初并不同意,但皇命不可违,顾司镇只好应承了她许多要求,这才让琏月心不甘情不愿地同他分开,闷闷不乐跟在为她带路的慕总管身后。
对方步伐轻快,但为了照顾琏月的速度,特意放慢不少,琏月孩童心性重,见着新奇景儿就直往上凑,他也毕恭毕敬妥帖稳当地守着,还时不时为她讲解些宫里殿宇分布,假山流水等等。
琏月只觉得自己绕得头都晕了,前前后后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这皇宫她从前当真来过吗?像她这么笨的孩子,居然没有在这迷宫一样的地方走丢过,真是不可思议。
她苦恼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哪会知道自己才七岁出头时,就背下了整个上京城的地图,大到连绵的山脉城关,小到狭窄的街巷坊市,于她而言不过是如鱼得水,一触即得。
那时上书房是她常常造访进出随意的趣玩之一,包括机关精巧的暗格,也被她循着规律翻了个遍。建元帝对琏月毫无防备,由着她胡闹撒欢,短短一月,几乎将大夏所有尘封往事并机密要闻都了然于心。
可现在,她能记得的,也不过是那株盈落海棠,及树下的秋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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