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司沉这么一说,盛夏失神了几秒,那几秒钟时间她脑海里迅速闪过上次去检查时医生饶有意味的表情。
盛夏喃喃说着:“是上一次......”
司沉笑而不语,夹起一块烤鳗鱼放在碟子上给盛夏,“多吃点。”
“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盛夏适才想起司沉从那次检查后就再没碰过她。
“别想太多,养好身子,把孩子生下来。”
“我生的孩子,你们家人能接受吗?”
“这不用你来操心。”
“她们找上门,我怎么办。”
司沉喝了口酒,笑道:“那间公寓已经过户给你了!在你自己的地方,还能让别人欺负了?”
“......”
“除了我妈,她打你,你不能还手。旁人,任谁与你为难,你要受气都是你自己怂。”
盛夏与司沉对视几秒,她问:“生了孩子以后呢?”
“别想太远的事。”
怀孕的事两人摊牌以后,盛夏倒没有之前的惶恐,只觉既来之则安之。
随着,盛晞术后日渐恢复,盛夏的生活也跟着有了光亮。而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整日慵懒,吃吃睡睡。
司沉几乎每日都会来探她,再留下吃晚饭。饭后,一起在江岸散散步。
两人聊到盛晞时,司沉问盛夏:“盛晞以后怎么打算的?”
盛夏说:“我想把他接到身边读书。”
“那不如留在美国读书。”
“我没钱,而且我也不想他离我太远。”
“读书的事,我会安排。”
“用不着!我还没想好呢。”
“替你决定了。”司沉显然是早就决定好,根本不是征求盛夏的意见。
冷冷瞪他一眼,盛夏念叨一句:“谁要你多管闲事。”
司沉笑笑,并没恼怒,他已经习惯盛夏孕期喜怒无常。
而盛夏愈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面对司沉好像有说不完的难听话。
例行孕检的日子,司沉陪着盛夏到医院做孕中期的检查。检查的最后一项是超声,超声图像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胎儿性别。盛夏问医生,胎儿是男女,医生却口风严得滴水不漏。
回家的路上,盛夏问司沉,是男孩女孩。
“医生不是说了吗,不能说。”
“私立的医院,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有什么不能说?”盛夏冷笑。
司沉伸手去握盛夏的手,轻言浅笑:“儿子。”
温热的手掌覆上盛夏的手,她难受得挣脱,不咸不淡的问了句:“顺利卸货以后,我是不是就自由了?”
没想到盛夏会突然这样问,司沉倒一时语塞了。
半晌,司沉才又去捉住盛夏的手,强行握紧,说:“你这样说,儿子听到会伤心。”
“司沉,你真的是有病!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和医院里那些相亲相爱的夫妻一样吧?”盛夏使劲拍打握着她的手掌,大力推拽想挣脱他的掌心。可他死死桎梏着,她喘着粗气骂道:“别人的孩子是爱的结晶,我们是什么?我们的孩子不过是两个细胞的结合!你别痴心妄想,让我陪你扮演什么恩爱父母!”
这一番话让开车的司机都一惊,不禁侧目。
司沉颜面全无,尽管已经怒火中烧,但他还是努力压制,耐着性子说:“闹够了就安静一会。”
“生完孩子,你能不能放过我?”
见他避而不答,她更生气了。气急败的反复逼问他:“你说话!说话啊!!”
司沉无奈,重重叹口气,回身扣着她的头,吻住了她。
瞬间,车内安静下来。
只能听到车上广播里陈奕迅幽幽唱着:走不到的路就算了,我们永远停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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