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五六日,唐烟烟和棋玉成功找到棋氲曾经的“老家”。
岁月变迁,此地已沦为荒芜废墟,并没有人居住。
棋玉沟通祖传玉佩,向唐烟烟转达老祖宗留下的话。
老祖宗说:想得到他悉心研究的阵法?那就先找出此地的三个阵法并破解吧。
唐烟烟与众人面面相觑。
据说,棋氲当年提出对石匡月阵法的质疑后,遭受了许多打压。
更有传言,棋氲是死在石匡月后人的手上。
石匡月乃阵法大家,声名显赫,其子孙世代钻研阵法,为修者提供无数法阵,非常在意先人名誉。再加上石匡月阵法一直在灵脉用得很好,所以没人相信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小阵法师棋氲的话,并不稀奇。
唐烟烟在阵法方面是名副其实的小白,她与棋玉坐在马车旁,边吃水果边看戏。
仙域魔域都拿出看家本领,逐一勘察这片区域。
半日过去,无甚收获。
几个魔修垂头丧气地来到唐烟烟面前,他们都是魔域拿得出手的阵法师,此时却束手无策。
仙域那边也是一筹莫展,但他们还没有放弃,仍在四处寻找线索。
唐烟烟皱了皱眉,随身携带的玉简突然传出动静。
离开魔域前,朝天阙交给唐烟烟三枚玉简,以作通讯。
玉简内朝天阙的声音言简意赅,他问他们进展如何,是否需要加派人手。
唐烟烟撇了下嘴角。
加人手做什么?她都临门一脚了,难道还欢迎别人来抢她的功劳?
唐烟烟随便回了两句,玉简便消失在手心。
把剥到一半的橘子递给魔修,唐烟烟起身,让棋玉拿着祖传玉佩转悠了一大圈。
自然还是毫无感应。
唐烟烟觉得这样也不是事儿,干脆把仙域魔域两边的人捉到一起,摁头开会。
大家把自己的知识面和想法都表达出来,互通有无,说不定就想出办法了呢!
事实证明,团队齐心合力,才是成功的关键。
尽管双方干瞪眼就耗光了半日时间。
待找到阵法所在位置,陆雨歇恰好回来。
唐烟烟漫不经心地朝他投去一瞥,他向来整洁无暇的白衣沾染些许尘埃,眉眼间除了疲惫,亦有几分松懈。
几人稍作商量,决定暂不分组,毕竟棋氲的阵法有多厉害,大家目前都不清楚。
除了留守原地的人,剩下的全部进入第一个找到的阵法。
唐烟烟棋玉与一个魔修,再加上陆雨歇裘立楚星津,总共六人。
阵法玄奥精妙,哪怕岁月更替山河变迁,它亦不会过时,仍散发着神秘幽深的气息。
开启阵法的瞬间,天旋地转。
刹那黑暗逝去,浮现在唐烟烟眼前的是一片花香鸟语的森林。
明明进来的有六人,可她身边只剩陆雨歇。
阵中之阵?还是双重空间?
唐烟烟反正不懂,她坦然地看向陆雨歇,小尾巴般跟随他行动。
陆雨歇显然也没指望唐烟烟能帮忙,他视线静静扫过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忽地飞身腾上高空,摘下悬挂在树枝的一根红色绸带。
几乎是取下红绸的瞬间,唐烟烟脚下土地震荡,紧接着整片空间剧烈颤抖,陆雨歇唐烟烟被一股劲风裹挟着不知飞向何处。
啪地一声,两人跌落泥潭。
唐烟烟:……
等那股晕晕乎乎的难受褪去,唐烟烟有点懵地看着对面泥人。
对面泥人也有点懵地回望她。
唐烟烟就很生气、很愤怒。
她为什么那么倒霉,偏偏和一个阵法白痴随机组合到了一起。
抹去眼角泥渍,唐烟烟心累地拖着重重衣裳,往泥潭外走。
这处泥潭像沼泽,唐烟烟飞都飞不起来。
好不容易爬到岸上,唐烟烟跟条咸鱼似地瘫坐岸边,根本不想再看到陆雨歇半眼。
两人掐诀恢复衣衫干净,半晌无声。
陆雨歇忽地轻声道:“红绸确实是阵眼。”
唐烟烟朝天翻了个白眼。
他们之间再不存在信任了。
唐烟烟爬起来就往前走,陆雨歇默了默,跟在唐烟烟身后。
这时的环境已然发生改变。
唐烟烟挠着脖颈,看着面前的七只纸鸢,不知该选哪只。
陆雨歇清咳道:“青绿色。”
他不说倒好,既然说是青绿色,唐烟烟万万不会碰这只纸鸢了。就在唐烟烟拾起浅粉色纸鸢时,“美好”状况再度发生。
唐烟烟:……
倒吊在空中,唐烟烟面无表情地用灵力劈开桎梏。
陆雨歇动作比她更快。
两人对视一眼,飞快挪开。
是的,他们谁都没有看见谁的窘态。
唐烟烟赌气地瞪了眼纸鸢,再度抓起青绿色的那只,伴随她动作,地面立即生出许多尖锐倒刺。
倒刺深入脚底,钻心的疼。
唐烟烟面色惨白。
陆雨歇双脚亦是被倒刺刺破,他踩着倒刺,走到唐烟烟身旁,揽着她腰飞上树梢。
唐烟烟疼得直抽气:“你不疼?”明明他双脚都是血,那些黑色倒刺也已被鲜血染红。
陆雨歇把唐烟烟右腿搁在他膝盖,去脱她血淋淋的鞋:“我没有感觉。”
唐烟烟微愣,旋即痛得哇哇大叫:“疼,轻点儿,你快用灵力给我止痛止血恢复原样啊啊啊啊!”
陆雨歇盯着唐烟烟满是血窟窿的足底,蹙眉道:“不行,这阵法之中,我们不能再使用灵力。每使用一次,就会加重惩罚。”
唐烟烟眼泪汪汪:“没听懂,说人话。”
陆雨歇顿了下,淡淡望向四周道:“棋氲前辈是故意捉弄折腾我们,不管选错选对,结果都相差不大。要想通过此阵,我们只能硬抗接下来的所有招数。”
唐烟烟瞬间哭得更大声:“呜哇,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跟你们进这个阵法。”
陆雨歇:……
第七九章
唐烟烟是真疼, 她最怕疼了。
生理性泪水在眶里打转,啪嗒往下掉。
唐烟烟哭得可怜兮兮,陆雨歇捧着她鲜血淋漓的右足, 突然不敢再动作。
睫毛微颤,陆雨歇幅度很轻地摇了下头,掌心随即渗出一团浅蓝色纯净灵力。
“你干嘛?”唐烟烟哽咽着阻止陆雨歇动作, 圆溜溜的眼睛瞪向他, “别用灵力, 我可不想再遇到比这更残暴的惩罚。”
“那你别哭。”
“我疼啊!哭哭都不行?”唐烟烟委屈死了,又委屈又骄横,“又不是我要哭的, 是眼泪它自己要掉的。”
陆雨歇默了默:“你现在都哭成这样, 后面岂不是哭得更厉害。”
“……”
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唐烟烟止住啜泣, 用一种非常诡异的目光望着陆雨歇。
陆雨歇被看得莫名其妙。
唐烟烟窘迫地移开目光, 呜呜,她不干净了。
她脑子里冒出来的为什么都是这种东西?
难道是职业病?画太多不可描述的小人书了?可陆雨歇这句话, 是真的有点污!!!
“那什么,”唐烟烟心虚不已,又故作张扬地抬起下巴,“咳咳,你有观摩阅读过我的巨作吗?”
陆雨歇口吻寡淡:“巨作?”
唐烟烟点头,挺起胸膛:“我是三界非常畅销的知名作家和知名画家,如果你没有看过我的巨作, 那就证明你落伍了。不过像你这样的山顶洞人, 肯定是没看过我的巨作的。”唐烟烟有些庆幸, 早知今日, 她就不该在小人书上加上“吻足”play,现在他们……这状况,有点小尴尬呢!
陆雨歇淡淡看唐烟烟一眼,然后低下头,面无表情撕开他雪白衣袂,为她擦净足底残留的血渍。
疼得嘶了声,唐烟烟下意识想缩回脚,脚踝却被陆雨歇一把拽住,禁锢在他温热掌中。
“别乱动。”他嗓音低沉,带着几许命令意味。
“……”呜呜呜要命,她的思想又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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